一觉睡到自然醒,叶凌漪躺在床上张开双臂大大伸了个懒腰,待到背脊酸乏的感觉退去,只觉得浑身无比轻松,心情舒畅极了。
也许是感觉肚子有些饿。
缓缓起身,就在她正准备下床去寻些吃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了下去,胸前顿时一片凉凉的感觉。
低眉一看,叶凌漪不禁吓了一跳。
为什么她会脱了衣服?
略微疑惑,弯腰捡起滑落的衣裳,仔细思量,目光转及不远处。
将衣裳穿好,下床缓缓走过去,这才看清茶几上摆放着的药碗及水渍四散略显得凌乱的水盆,终于记忆起来了。
昨夜她好像特别不舒服来着,似是病了,浑身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热得不行,她走出门,本想找人帮帮她的,可努力推开门以后……以后……
咦?怎么好像没有了之后的记忆?
叶凌漪秀眉紧蹙,努力想啊想,终究还是想不起来。
然而就在这转眼一刹,一个不经意的垂眸,瞥见水盆里一方绣工精良的汗帕。
这不禁让叶凌漪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乐芽的名字。
看来昨夜照顾自己的人是她了,难怪这又是喂药又是擦身子的,乐芽总是如此心细如尘。
叶凌漪不由会心一笑。
目光落在水盆中,平静的水面倒影着她的模样,水下浸湿的汗帕露出绣纹一面。
那古怪的花纹却是她在乐芽的绣作里从没见过的,一座充满圣光与绿植的神圣殿堂,拱形的门窗,象牙色的罗马柱,像是西方神话里神明栖息的圣殿,于这个时代看去绝对是超时空的存在,甚至有着一丝丝现代与古文明交织融合的感觉。
乐芽从没见过那样的建筑,对西方神话更是没有概念,如此又怎么能绣得出这样的汗帕?
叶凌漪不禁陷入了巨大的疑惑中。
待到她下楼时,完颜纳其主仆与乐芽还有叶骋已经在用早餐了。
乐芽首先看到她,一边努力将汤馍往嘴里送,一边朝叶凌漪含糊不清地打招呼道:“你可总算醒了,昨夜没吃多少,现在一定饿坏了吧?快坐下!”
叶凌漪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好笑道:“瞧你,话都不能好好说了,有这么好吃吗?”
乐芽看看她,憨然傻笑,又抓了根香油馃子塞进原本已经涨鼓鼓的嘴里,并不时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她道:“好吃!”
叶凌漪哭笑不得,无奈倒了杯水送到乐芽手上,叮嘱道:“你慢点,别噎着了。”
话说完,乐芽将嘴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仰头又将水喝了个精光,终于放下水杯,惬意地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道:“饱了!”
叶凌漪不动声色,目光扫过其余几人,伸手拿了根香油馃子放到嘴里咬了口,故作漫不经心地道:“对了乐芽,忘了和你说,昨夜辛苦你了。”
捧着肚子的乐芽闻言投来不理解的眼神,问叶凌漪:“什么辛苦了?”
叶凌漪又咬了口馃子,“理所当然”道:“昨夜你不是在我屋里照顾了我一夜吗?”
“昨夜?”乐芽愈发觉得奇怪,“没有啊,昨夜我与三王子他们看花鼓戏一直到三更天才回来,我实在困得不行就直接睡了,根本没去找过你啊!”
话语微顿,立马又问道:“昨夜你怎么了?我看你昨晚的脸色就不太好,是病了吗?要不要紧?有没有瞧大夫?”
所有人向她看过来。
叶凌漪若有所思,很快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众人,摇摇头微笑:“我没事。”
这个时候,伊涅普从楼上下来了。
几个同是店客的女子坐在对面桌,立即被楼道上的伊涅普吸引了目光,双眼放出荡漾的光芒,一边小声议论一边掩面娇笑。
乐芽是个好奇心重的,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焦点所在,终于恍然笑开,主动挥手打招呼:“咦?胡人大哥,你来了!”
鬼使神差的,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那个西域男人。
伊涅普站在楼道上,愣愣看着喜笑颜开的乐芽,视线稍移,瞧见叶凌漪的时候背脊不可抑制的僵了僵,回忆起昨夜,伊涅普突然觉得昨夜自己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被魔鬼迷了心窍,否则他堂堂一个古兰国总理大臣怎么会为区区一个“活兵器”做出那些破天荒的事来?不仅熬药,还……还给她擦了身子!
呼吸突然沉重,湛蓝色的双眸闪过几许不自然,精致如西洋壁画的绝美容颜划过一丝尴尬。
紧接着迅速平复心情,将目光放去远处,加快步伐越过一桌人往门口走去。
乐芽看着伊涅普匆匆走过,丝毫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打算,微笑挥手打招呼的动作僵住,暗自觉得奇怪。
就在伊涅普一心想要逃离这尴尬的氛围时,迎面撞上来个妇人。
正是昨夜那个伙房的大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伊涅普硬着头皮想要装作不认识。
正要走,却被大婶一把拉住,笑起来:“你是昨夜煎药的小公子吧?”
“不是,你认错人了。”伊涅普眼神闪躲,又要走。
大婶拉着他的手却不肯松:“错不了!你别看我这样,我眼神可好着呢!昨夜你肯为夫人煎药,一片痴情可是羡煞旁人,就是不知道眼下夫人情况如何?”
一句话引得满桌震惊。
叶凌漪想到自己在茶几上看见的那只药碗与水盆,还有那块汗帕上来自异域的刺绣图案,登时撑圆了眼睛。
难道昨夜给她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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