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轻飘飘的犹如飘浮在云端。
睁开眼,一双似雪玉臂轻轻拨弄水面,手掌拢合成勺,舀水抬高,再松开手指,任由清水从指缝流失,坠回浴桶里的水面。
水流落在水面,不断溅出水花的形状,叶凌漪就这样紧紧看着,许多记忆似乎从水花中心如潮水覆面而来,一点点涌入脑海。
有赫连澈,有韩世黎,有李元麟,还有很多很多……
恍然回神,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这么久了,久到她多了许多朋友,久到她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人,久到……她经历了一场自以为是的爱情。
原来一切不过如此。
垂眸,看着飘浮在水中的青丝,叶凌漪自嘲一笑。
伸出手去,自褪下的衣物里摸出一柄小刀,从水中捉住一缕青丝,毫不犹豫地割断。
她的笑容里多了些许荒凉,自言自语道:“赫连澈,从前许多,皆当是大梦一场,往后你我不必再见,再见……亦只是仇人而已。从前,我送过你一缕发,与你的绑在一起,寓意永结同心,如今我再割断一缕发,算是给我自己一个教训,与你彻底一刀两断!”
言毕松开手,任由那湿漉漉的青丝落地。
收回刀,叶凌漪那双犹如清水的眸子再也没有半丝光亮。
轻轻合眼,她已经决定忘却前尘。
守在门外的乐芽觉得无聊,恰逢花楼外小贩叫卖酥饼。
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起,将手里的包袱随手挂在门上,对屋里面大声喊了声:“那个……我出去一趟,衣服我就挂在这儿了啊!”
叶凌漪睁开眼,觉得奇怪,伸长脖子急急问:“你去哪儿?”
屋外无人回应,显然是已经走了。
“这个乐芽……”叶凌漪轻叹。
重新将脖子缩回水里。
然后也不知泡了多久的热水,叶凌漪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乏力,连起身都没力气。
这是怎么了?
视线略微模糊。
摇摇头,努力使意识清醒。
是时门外清晰传来一阵喧哗。
“官爷,就在里面!小一月城里都在抓这个乱党,奴家就算不想记得也记得了,虽然她今儿蒙了脸,但就那双眼……长得活像山间的狐仙似的,奴家阅人无数,绝不会认错的!一定就是城里要抓的乱党!”
乱党?
这说的是谁?
满城围追的,只怕是只有她而已。
直到现在她还清晰记得大婚那夜,对她下杀手的杀手里有人称呼她为通敌叛国的女贼。
她虽不知此话怎讲,但……
她绝不能被抓!
叶凌漪摇摇头,皱眉,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硬撑着身子从浴桶起身。
艰难爬出浴桶。
屋外又有人说话。
“算你还有点机灵,只是……这人都进去那么长时间了,不会跑了吧?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若这人真的在这里,并且成功抓住,赫连都尉大人那儿自然重重有赏,可如果让我发现人不在、逃了或是认错了……老鸨子,你可明白糊弄朝官的下场?”
“明白,明白!官爷您就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伙计,往她的洗澡水里加了méng_hàn_yào,算算时辰,这会儿应该已经发作了!”
叶凌漪在屋内听得真切。
咬牙狠狠怒骂了声:“无耻!”
亏乐芽还说这里是什么两不管地带,两不管不管身份与家世,却到底抵不过一个人为财死的真理。
此时乐芽不在,她身中méng_hàn_yào,不适合与官兵交手,眼下她身上没有半件衣物,只能将换下来的衣物重新穿回去。
可事情偏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叶凌漪还来不及将换下来的衣服重新穿回去,屋门就被人重重踹开。
隔着一层落地帘幔,抽刀声与脚步声齐齐涌进来。
情急之下,叶凌漪只好随手抓了帘幔,用力撕破,往身上披好,咬牙拼尽全力冲着窗子一头撞了出去。
涌进屋内的官兵脸色沉凝,透过被扯坏的帘幔,望向后面那扇被撞坏的窗子,表情阴鸷到了极点。
老鸨子本是一心邀赏才迫不及待跟进来的,如今瞧了眼前景象,想到适才官兵说的话,顿时面如菜色,战战兢兢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丝极难看的笑,硬着头皮辩解道:“官……官爷,奴家真的没有骗您!刚才还在这儿的!”
领头的官兵眼见立功的机会就这么打了水漂,恶狠狠剜了眼老鸨子,咬紧后槽牙,吐出一个字:“追!”
从花楼二楼望出去,满目可见晾晒的彩织锦布。
原来这是家与花楼毗邻的染织坊。
晾晒的锦布下,西域古兰人伊涅普正负手立着。
在他的身后是这家染织坊名义上的东家——拥有西朝男人长相的古兰谍作,一个叛变者。
“伊涅普大人,请恕属下直言!成姱作为我们安插在西朝的谍作,深深知晓我们在东京城的据点有几个又各自在哪儿,如今他被抓,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依属下愚见,为了不将据点暴露,此人绝不能留,必须想办法尽快除去,永绝后患!”
伊涅普背对着他,一句话说完立即联想到自己心目中那把活兵器。
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容颜间浮现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此事我自有主张!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身后男人沉吟片刻,恭敬回答:“查清楚了!虽然颇费了
喜欢顺手牵了个将军大人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