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将军!”赫连澈及时拦下成姱,仿佛提醒道:“成将军别忘了现在什么事情比较重要!”
成姱瞪着一双虎目瞥了眼赫连澈,见其轻摇了摇头,努力压下心间的怒气,终于收刀作罢。
“敢问父亲方才那块碎纸上可有线索?”赫连澈转而朝赫连注拱手。
赫连注沉思片刻,脸色阴沉地给了个否定答案,只说:“积水浸透模糊了字迹,无从辨认。”
赫连澈一听,若无意地瞥了眼赫连注藏纸片的那只手,心下当即了然这只老狐狸是上钩了。
而作为赫连注的立场来说,无论这块被焚烧过的纸片曾经是如何落到何赟手里,又是怎么被他含在嘴里最后却被人残忍杀害,这些都已经死无对证,也不重要,总之何赟拼死保护这块纸片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让人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
如今虽然知道了凶手是梁后,但只能暂时打落牙齿和血吞,报仇不急于一时,梁后既然期盼赫连、巫、成三方互相牵制,他也绝不能让那个毒妇人顺遂如意。
“既然无从查证,那这事岂不成了无头案……”赫连澈似有顾虑瞧了瞧赫连注,又瞧瞧面色不善的成姱。
他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试探这两人的态度。
赫连注沉吟片刻,旋即吩咐侍卫将马牵来,踏蹬上马,朝成姱道:“本太师是来找成将军喝酒叙旧的,既然军营还有要事处理,那本太师就先行回去了。”
刚要踏马而走,倏忽又想起什么,拉紧缰绳原地转了个圈道:“对了,这件事本太师会禀明皇上,还请成将军尽快洗清嫌疑!”
言罢深深看了眼成姱,掉转马头,夹紧马腹往营区外跑了。
成姱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刚才赫连澈那话的意思明显是将何赟的死推到了他头上。
二人各怀心思。
赫连澈冷眼旁观着一切,自然也没有错过成姱隐忍下的那抹怨戾憎恨,然后才说:“成将军,既然事情尚未明了,不如下臣先将何赟带回去,也好给巫将军一个交代。”
狠狠瞪着营门外的成姱一心陷在对赫连注的仇恨里不能自拔,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了什么,挥挥手只当是回答。
赫连澈也不管他到底什么意见,暗中与银充交换了个眼神后便吩咐自己带来的兵士道:“抬走。”
长夜漫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席卷了西朝,雷声轰鸣,一身轻衣便装的宫女刚伺候韩贵妃睡下,揉着脖子,刚从华恩殿出来便被人捂住了口鼻,挟持到了圣宁宫。
惊魂未定的宫女四下打量,正要开口说话,倏地瞧见高堂金椅上闭目养神的美妇人,吓得面色越发惨白,颤巍巍跪下地。
唐略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梁后身后,远远瞧着宫女瑟瑟发抖的样子,轻声道:“太后,人带来了!”
话音落定一刹,天空突然雷暴声剧烈,殿内烛火摇曳,梁后揉着太阳穴的玉指一顿,缓缓睁开美眸,瞧着底下,慢吞吞说:“你是新进宫的?”
宫女不知所措,紧张地偷瞄座上那高不可攀的美妇人。
林嬷嬷顿时厉喝:“大胆贱婢,太后问话你敢不回?”
宫女一听,三魂立马吓飞了七魄,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竟不知是太后,奴婢该死!”
梁后面上划过一丝不耐烦,以眼角余光瞧了瞧林嬷嬷。
那边立马心领神会,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揪住宫女的衣襟,在她的脸颊两侧分别落下两道响亮的耳光,严正训斥道:“太后问什么答什么,难道没有人教你这宫里的规矩吗?”
初入宫的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尚未深谙宫中复杂的规矩,突然被打,粉嫩的脸颊顿时浮起五根鲜红的指印,乌黑双眼噙着委屈的泪水又不敢表现出来,咬了会儿下唇,终于将脑袋埋在地面:“回禀太后,奴婢是新入宫的宫女,名唤彩琴,前些日子刚到华恩殿当差!”
梁后不语,倒是欣赏起自己涂满丹蔻的纤细手指,片刻以眼神示意林嬷嬷。
林嬷嬷不愧是太后常用的心腹,这么一个眼神已经知晓了太后的意思,看了眼殿内随侍的小太监:“你们俩,抓住她!”
小太监不敢不从,上前一左一右扣住宫女的手臂。
紧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紫瓶,从中取出一粒药丸。
“不……不……”宫女已经猜到了林嬷嬷下一步要做什么,惊惧地直摇头,想要往后退却无奈双臂被压住,不得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嬷嬷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将药丸往她嘴里送。
“咳!”宫女被迫吞下药丸,呛得直咳嗽,双眼盈满了泪水,哀声恳求:“奴婢实在不知所犯何罪!求太后饶命!”
这时梁后才神态慵懒地开口:“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话,哀家不会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宫女也算机灵,听了这话心下当即反应过来,为保小命连声说:“但凭太后吩咐!”
“你在华恩殿当差,哀家要你替哀家办一件事情,办得好哀家重重有赏,办得不好……哼!”高座金椅上的妇人艳唇边勾起一抹幽冷的弧度,美眸中骤然射出凶残光芒,连声音里都多了狠毒,“哀家便送你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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