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时,孩子鬓角的青丝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削掉了,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发根。
是千机!
所有人的后背都僵直,神经犹如绷紧的琴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危险。
操纵千机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要孩子的命,他只是想警告她,否则刚才那一下就不仅仅只是削了头发那么简单。
孩子煞白着脸,一手还保持着抓她脖子的动作,只是手指不再用力了,叶凌漪也渐渐不咳嗽了,只是捂住伤处,虚弱地趴在地上。
很快,孩子就镇定了心神,脸上浮现出邪气的笑容,眼睛观察着四周,大喊:“赫连二少爷,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打算继续做缩头乌龟吗?莫非是身手不济,所以只敢躲在暗处耍阴招,还是说……做缩头乌龟是赫连家的传统?”
她想用激将法逼赫连澈现身。
叶凌漪咬牙忍住身体的伤痛,睨着表情与年纪格格不入的孩子,不想正好看到她身后,一个人影从绝壁崖边的红棉花树上翩翩而下,天神临世般出现在了孩子的身边,银色面具后幽邃的眼睛本是古水无波,扫过叶凌漪时,眼底的神情蓦地一变,叶凌漪捕捉到这一细微变化,甚至能想象到他流露这情绪时,面具后那清隽容颜皱眉的样子。
孩子适才的底气完全被从天而降的低压碾压,正要回头,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是不屑于杀个毛孩子的,不过我这人有个护短的毛病,只要是我的人,谁伤了她,我也一定不能叫罪魁祸首好过!”
他的声音极其冷静,正是因为如此才叫听的人斟酌出了巨大的威胁。
孩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道:他是什么时候到她身后的?
还没来得及回头,孩子便失去重心,被人捉着腕子,双脚离地,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孩子错愕,猛力挣扎,却是不得不服赫连澈的手腕,越挣扎,她的手臂好似脱臼了一样疼痛,最后只得放弃。
“你的伤怎么样?”
赫连澈这番充满关怀的话是对着地上状态不佳的叶凌漪说的。
为了不使他忧心,叶凌漪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小伤,不疼,要不了性命!”
赫连澈听她这样说,眉心拧得更深了,
精锐杀手已然被赫连澈摆平,剩下围观的都是群乌合之众,见了千机这样的杀人利器,早已人人自危,哪里还顾得上被捉住的孩子,早趁赫连澈捉她的空隙都溜走了。
“你们这群该死的!”
孩子气得要跳脚,何耐小命被人握在手里,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越跑越远。
赫连澈没兴趣与那群莽贼纠缠,眯着眼,垂目看了看孩子,问:“你是太后的人?”
他倒是直截了当。
只是不等孩子开口,就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不屑地笑了:“算了,我看你全身骨头没有二两重的样子,太后身边纵是再缺人,也不可能要你个毛贼孩子去!说吧,你为什么和太后的苍狼士混在一起,还雇那些不入流的打手……”
赫连澈的眼睛看向莽贼逃窜的方向。
孩子被他捉在手里,恨得咬牙切齿:“我只恨,恨自己没用,恨这些苍狼士和雇来的那些人都是无能之辈,竟杀不了你这老贼!”
赫连澈的背脊不由僵了僵,与地上的叶凌漪对视一眼,实在不知老贼一词从何说起,他虽比这毛孩子年长了大约十岁左右,却实在不敢担“老贼”一称。
“你倒是和我说说,我究竟犯了什么弥天大罪,需要你这样处心积虑联合苍狼士一起来杀我?”赫连澈好笑地盯着自己手里犹如小鸡仔般的孩子。
孩子扬起脸,嫩嫩白白的脸上满是倔强:“谁说我是联合苍狼士?我只是要他们做我的垫脚石,我要接近太后,要对付你们赫连一族!谁叫你们赫连一族恶毒至极,全都该死!”
孩子在阐述这样的“雄心大志”时,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同变得阴沉。
只是这样的仇视,非但没有打消赫连澈的疑虑,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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