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夏宁轻声问道。
“疼。”
“你怎么不反抗,任由王后打你?”
“那么多人,我怎么反抗......”我委屈地说道。
“好在你和孩子都没事!”
“医师怎么说的?”
“说孩子福大命大,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身子太虚弱了,得好好养着。”夏宁用被子将我捂得严严实实的。
“芷晴呢?芷晴怎么样?”
“放心吧,那丫头也是命大,差点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又醒了过来。”
“是我害了芷晴......”
风述知道我被王后抓了起来,写信将此事告知了夏宁,夏宁便将边关的事宜丢给了奂清,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王上知道后很生气,于是下令将他禁足一月,罚俸一年。
夏宁给王上的解释很出乎意料,他说自己因为思念成疾,考虑到擅离职守又必将受罚,于是只能偷偷约我在宫外见了一面,碧萝口中所说的男人便是他,至于带我出宫的婢女,也是他安排的。
王后无凭无据便打了怀了王嗣的我,被夏王剥了王后头衔,关进了萧云殿,没有夏王允许不得踏出半步。萧云殿虽然与其他宫殿无异,可吃穿用度自是比不上以前,王后一向自傲,如今被这样冷落,也算是应得。
碧萝被降为三等宫女,送进浣衣房做起了杂役。
王后失势,夏岑也失去了最后的靠山,整日饮酒作乐,前日因与候府家的公子争抢一名乐女,失手将对方推出窗外。侯府公子血流一地,当场死亡。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夏王的耳中,再加上侯府将此事告上了公堂,要求王上给一个说法。夏王气得病倒,被逼无奈,只得下令将夏岑贬为平民,关进大牢择日发落。可没过多久却听说夏岑从牢里跑了出来,嫌犯私逃,王上只下令将守门的侍卫打了几十板子,又草草派了几名亲兵去捉,到现在一月有余,也没个音信,想必王上还是舍不得他死,听之任之了。
近来短短数日,王后失了势,夏岑也落得人人喊打。
夏宁让我别管外面的事,他说,这些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他本被禁足,可夏王病倒,身边没有可伺候的人,于是夏王便解了他的禁足令。这些日子,夏宁日日前去王上身边守候,每到深夜才回来。
夜深了,我总会守着烛台,等他回来,而他回来后见着我,总要问:“你怎么还没睡?”我会看着他坐在书案前,处理着书信,这些书信是他和奂清的来往信件,他将指示全写在了书信里。
我早已能下床走动,只是芷晴,她伤得太重了,不躺在床上好好养个几月,是好不了的。我每日都会看她,她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清醒的时候还能跟我说说话,昏睡的时候连汤药都喂不进去。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至今看着仍让人心疼。
我一直没有给夏宁说那日晚上出宫见了谁,夏宁也没有问我,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要说是他帮我圆了一个谎话,可他为何不想知道我见了谁?
可是......即便他问了我,我会说吗?
我会说见了花幕廉,他告诉了我你的心狠,让我离开你吗?
我会问师傅是因为你的原因,才以命相搏的吗?
不......我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
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我没见过花幕廉,你也没有帮我圆谎,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妃娘娘,容奴婢先进去通报一声。”
奂琴的剪影映在窗外,亭亭玉立,看影子都觉着是个美人,宁哥哥,当真不喜欢她吗?
“娘娘,王妃娘娘来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前,对奂琴行了一个礼,“姐姐来了。”
“妹妹不必多礼。”奂琴扶着我,说道:“如今你有了身孕,可得注意些。”
我和奂琴相伴而坐,问道:“姐姐今日怎得空看望妹妹?”
奂琴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婢女便将汤药放在桌上,她说道:“今日路过膳房,看见熬药的婢女将汤药打翻,虽已将那婢女处罚,可我不放心,于是亲自熬了汤药送过来。”说罢,奂琴端起汤碗递了过来。
我看了看眼前的药,正思索着要不要喝下去的时候,奂琴突然开口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傻到亲自将毒药送过来。”
我接过汤碗,将药喝了下去。
“这些个婢女,整日只知偷懒,连熬个汤药都熬不好,这宁王宫可得好好整顿整顿了!”奂琴故作生气的说道。
“姐姐别气,想必是她干了重活,累着了。”我笑着说道。
奂琴摸着我的肚子,眼里填满了温柔和宠溺,“那日的事我也听说了,这孩子命可真大。”
“姐姐说笑了。”我摸了摸肚子,“想必,一直以来,都是它保佑着我......”
奂琴收回了手,别了别脸,说道:“就不打扰妹妹了,改日再来看望妹妹。”
我送奂琴出了院子,独自回到屋内,看了看汤碗,碗底还剩了一点我没喝完的药,又摸摸肚子,不疼。也对,奂琴不会傻到亲自将毒药送来。我将碗放到一边,不再理会。
太阳又下山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点亮烛台,等着夏宁回来,等待一个人,是幸福又漫长的。
“咚咚咚。”
嗯?谁在敲门?
“娘娘,殿下让属下前来送桂花糕给娘娘。”
我打开门,是风述,他低着头,双手正端着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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