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大发一番感慨之后,就来到一户人家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从屋内冲出一位拿着农具的妇人,用铲子指着方仕,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方仕愣了一下,看了眼对方手中的铲,施礼道:“我从凤凰城而来,欲往礁岩岛,经过此地却不料被海兽顶破船底,仅我一人生还!”说完,方仕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妇人上下打量了方仕一会儿,觉得他说话怪怪的,看样子却像是个读书人,但又见他身上带着两把剑。这让妇人都有点糊涂起来:他到底是练家子的,还是读书的?
方仕见对方打量自己之后,就看着自己手中的汶水剑疑惑起来,就有点明白过来对方心中所想。淡淡笑了一声,道:“在……我自小就习武,这是防身用的。”
妇人有些明白过来,这人可能是贵族子弟,从小家里人就让他练些本事防身,同时也读书,这就难怪看上去既像个有知识的人,又像个练家子的了!妇人这才稍减了些防备,将铲收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凤凰城的人,我们这里经常受到钨鸣岛的人来抢掠……不好意思啊!你这是……”
方仕赶紧接过话,道:“我来只是想租一艘船去礁岩岛,我会付给他报酬。”
“哦……这样啊!我男人……呵!就是我丈夫和岛上的所有男人都去打钨鸣岛的人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等我丈夫回来你和他说吧!”
方仕赶紧施礼,道:“那……打扰了!”
妇人将方仕让进院里,摆手,道:“出门在外……谁没有难处!只是怕我这破房子,你们这些贵族看不惯。”
方仕听得一愣:贵族!她好象把自己当成是他们王公贵族的子弟了?!不过这样更好,办起事来更方便一些。想罢,便应道:“哪里,我父亲常教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妇人摇头叹息,道:“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说起话来都是一道一道的……过几年,我也把我儿子送学堂念书去!”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里给方仕端了碗茶出来。见方仕还站在那里,就直接将茶端到旁边的木桌上,说道:“过来坐啊!”
“有劳!”方仕对妇人施了一礼之后才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
妇人见方仕这举措,笑道:“没有你们的香茶好喝吧?”
“香茶?”方仕愣了一下,笑道:“哦!大婶误会了,这是习惯!”
妇人笑道:“呵呵……你们有钱人怎么那么多讲究,喝口茶那么斯文干什么!”
方仕笑而不答,估计跟她讲什么修身养性的根本没用,想起刚才她提到有个儿子,便问道:“为何不见大婶的儿子?”
妇人听方仕这么一问,叹了口气,道:“哪死孩子,一听说要去打钨鸣岛的人,就偷偷跟着其他人跑去看了!”
方仕一愣,没想到这小孩这么大胆,问道:“他多大了?”
“四岁!”妇人应道。
方仕又是一愣,遥想自己四岁的时候连杀鸡都不敢看,何况是看杀人!
妇人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嘴巴就停不下来,如数家珍一样给方仕诉说着儿子的事情,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方仕也是听得津津有味,曾几何时,自己离这些平淡而充实的生活已经很遥远。方仕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仔细听了一下,心中一惊,毫无征兆站了起来。妇人被方仕的举措愣了一下,看着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有很多人朝这里来!”方仕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妇人听到方仕的话,立即转身朝院外走去,笑着说道:“一定是我丈夫他们回来了!”
但方仕的直觉却在告诉他,不像只是胜利而归的岛民,有可能是惨败逃回来的。因为脚步声有些急促,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兵器相互碰撞声,这些都让方仕感到不安。方仕紧随妇人的脚步出到院外的时候,那些声音也由远渐近,紧接着,东面的山头开始有人影晃动。
只见最先跑过来的人,给人的感觉有些慌张,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来路。随后,方仕就看到后面追来一队着装整齐、统一的士兵朝那些人掩杀过来。妇人也被眼前这一切惊呆了,神情立时显得慌张起来,目光在不断地搜寻着什么。方仕知道,她大概是在找她的儿子吧!
方仕叹息一声,果然被自己猜中了。突然间,方仕看到一个粗壮的中年人,一只手抱着个小孩在撕杀,小孩和他的身上全是鲜血。中年人对几个围着自己的士兵毫无退却之意,方仕看他力气不小,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又长又大的剑,却舞得虎虎生威,那几个士兵没有一个敢靠近他。方仕也看得心情澎湃,也有一种想上去舒展筋骨的冲动!
说起来,方仕自师成替秦霜二人解围,感觉自己用的是武功外,其余几次与人争斗几乎都是用道法,不然就是《纵横谱》的虚剑决多,御风决都很少用,根本就没用过郑天峰教的武功。现在想来,方仕突然有点荒废武功的感觉。
这时,这个岛的岛民已经退到临近方仕他们这里。站在方仕身旁的妇人此时也已看到丈夫和儿子,身子微微在发抖,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瞳孔中的身影。
方仕看了眼妇人,舌头不觉间添到唇边那刚喝的茶味,又扫了一眼正在死命抵挡,却又无奈地渐渐溃退的岛民,一咬牙,右手往腰间一拉,伴随着清脆的似铁非铁的金属声,汶水剑脱鞘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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