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哋且放着奏书系呢度,落去先!且待召。”
郯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头大过,一堆要钱的请奏放在面前,就像催命一样!
如果说,以前郯君怕的是丢掉属于自己的“江山”,那么现在他怕的,是这些对他步步紧逼的众臣,一个个索取起来,毫无节制;但是真要他们去做点什么成绩出来,却一个个推诿、磨叽、极尽所能去文饰的功夫,一个赛一个了得!
“早知如此,还不若有召将军力压群臣时,天下来得太平,来得简单!”
郯君刚刚想打退堂鼓,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给打断了任何“正常的思考”。
这不是第一次有“没有预约”的头痛来袭了!
近半年以来,每每梳头,都会掉下越来越多的头发;比起掉头发来说,更令他感觉到恐惧的是从那掉下的发丝的根部,已经看到了几根开始变白!
这怎么可以?
“吾仲有大好河山,仲有万千子民,仲有太多人需要吾,顶可以俾一个小小头疾打败?”
郯君以双手十指为梳,张开两手,透进头缝里不停往脑后抓穿过去,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的思路。
经过一番自我调节,头上的那种单突欲裂的感觉,没有突然发作时那么痛了。
“或者吾有罪责,当遇天谴,方致头痛如斯。若于吾之时日不多,吾更不能将郯国之明天,丢于吾之手中,愧对天下黎庶!”
郯君令人把殿门闭好,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入。
面对一卷卷奏章,他决意要认认真真地逐一研读,并找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来。
初心是好的,可是,这身体并不那么配合:
读到丑时,困意涌上来,心跳得都要比平常快太多了,郯子不由得困到趴到了案上,沉沉睡去。
他这一睡,却是彻底大病了一场。
当侍从们发现郯子并非是睡着了,而是昏过去而不能起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
面对郯子这场急病,大臣们赶紧请御医来看,可是这头痛的病症,却是最难倒天下神医的病症了,虽然他已经吃了多付汤药,依然没有什么起色。
这时,有一位在御医提出:听闻卫国有一位名医:济世阁主柤离子,医术高超,对于医治郯子的头疾,说不定有办法。应该去请来替郯子医治。
郯子头痛欲裂,一听有救,拼着仅存的精神,宣:
“速速请来!重金不吝!”
使者带着重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往卫国,找到了济世阁,却是阁在人空。
他们哪里知道,柤离子应从从之请,早在郯国,两人一边行医,一边在百姓间宣传如何归向“召”将军这一边,正在拆他郯子的“台”;如今却又要来求他救命,怎么可能?
使者寻人未果,只好回宫复命。
郯君心灰意冷,只好放弃挣扎,躺平休息,听天由命,一时间,什么政事,都被搁置了下来,没法再继续了。
而这个时候,又有人向郯君汇报说:“听闻召将军之父亲王丹与呢个济世阁主柤离子乃发小之交,若去求他,或者可以揾到此人。”
“‘求’?顶可以用‘求’字?你哋且发榜出去,就话:若十日内,不见罪囚召之同党卫人济世阁主柤离子来皇宫见驾,为君医疾,即处召之大辟于市!”
倒召派的一位重臣替郯君想了一个“有力且速效的办法”。
“如此!亦可。”
郯君有气无力地应允了。
这纸告示一出,所有人都急了。
尤其是被指名道姓的柤离子,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见死不救。
虽然王丹是无比忧心,但这一次,他们兄弟几个,是准备齐心协力,一起来“见驾”,来彻底了结此事了!
为了“吸引”同党来“主动投案”,圜土这边的“监狱长”,特意挑选了一位身形长像与“召将军”长得很像的囚犯,每天施以酷刑,折磨得不像人样,装在特制的囚车里,每天拉着,全城各处“巡展”,沿途准备了多支队伍,暗藏其间,准备一旦发现“同党”,立即逮捕。
这真真假假的,只有官家的人心理清楚,但是百姓被蒙在里头,看到这副惨样,一个个都心有戚戚焉,不知所为。
如果不是柤离子和从从一直在以“行仁医、扬召名”为办法,一直在民间宣扬着这召将军的天下,将有“多么多么美好”的话,老百姓那无处安放的“信心”,早都要被消磨怠尽了。
济世阁主柤离子,作为这次“斩首”行动的明面主导者,准备好了一切,大大方方地“揭榜自投”,去皇宫叩门了。
而王丹则带领他所挑选的敢死队,化身为进出宫苑的民夫杂役,在宫中各处预埋了武器、机关,以备行动。
由侃昱指挥的“融庠”军,与浑夕操练的“造父”佑队,分别负责皇宫、圜土两个方向:“斩首”及“营救”两个方案,同时实施。
各个已准备归“召”的城里,守兵们早已准备好了“召”字旗,准备一起打出来,吸引各支郯军的火力,使得他们顾头顾不了尾、顾东顾不了西。
倒召派的守备,也并不含糊,从宫内、宫外,到圜土周边,都布设了重兵。
而出外平叛的各支军队,则被各个地方同时亮出的“召”字旗所吸引着,东奔四跑,打来打去,不断消耗着元气。
郯国内战已经打了起来,这周边的各国,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又给郯国派来了使节,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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