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呙国,无论老弱,不究来由,皆为呙民,众生平等,皆享温饱,均有所养,昧有其教,病有其医,居者有所,孤者有伴,兹死若生,思有所应,想有所呼,生于某孔,即此孔生,从一而终,孔主延嗣,不出此界,保存万世,万若有敌,均属国责,全民皆兵,共与死生。此界有护,万年长增,外界万变,不损内益,可安乐生,无忧患死,愿永为民,即讼此谒。”
写毕,交由文子仔细审阅,他也看得极为入神,一边点头,一边也抓过笔来,说道:“这已经很好了!不过,只是这些,显得过仁了,总得对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留一些强硬的话吧,我再加上几句……”
“若欲出界,空识禁言,为外界道,即自陨时,不信不愿,绝无强留,妄损此道,必灭其魂。”
“还是你厉害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做不到的人,该怎么办。不过,‘灭魂’,你怎么做得到呢?难道你有办法,让反对此道的人,都能‘失魂落魄’?”
木依对于文子的补充,将信将疑,毕竟这位大话先生,从来也只是说说大话,连亲手杀死一条小鱼都没有过,更何况声称要‘灭魂’呢!
“这个很简单,因为如果他不信此道,却又想要硬住其中,必须会遭到其他信众们的统一驱赶啊!而离开这里的的环境,你是知道的,层层水母的毒丝粘液,都足够他们失去一切能力乃至生命,人若连命都没有了,魂还怎么可能存在呢?不警告一番,他们是不会知道,能在这里安全、稳定地生活下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儿!”
文子对于外环境的描述,一点也不夸张,这个木依知道。
“那现在所有的原则都有了,具体细则,我得照此一一制定,这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你的睡觉时间也快到了,那你先去休息,我就晚上出活儿,你知道的。等明天早上,你就起来,审查成果,再提修改意见,如何?”
木依又把急性子的本性发挥出来了,兴之所致,不完成,她是不可能安心去休息的。并且,作为一个夜猫科时间的笃信者,她也总是越夜脑筋转得越快,可不能浪费大好时机。
“好的,我不扰你。你安心写吧!”
文子也不虚意谦让,点头应承,转身就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这是两人的默契,多年以来,都是这样,文子定纲,木依作则。
说是走了,其实,文子出门后,并没有走远,而是透过窗棂的缝隙,偷偷地回视着正在忙碌中的木依:案上烛光摇曳,温暖的光线照射在她那表情庄重的脸上,极为认真,眼眸中闪映出烛光的摇曳,同步的闪动,让她那一本正经投入在创作的姿态,变得极为生动,氛围也暖暖的,构图非常美妙,象是一副中世纪欧洲的艺术肖像的设色风格:深遂的背景,更衬托着她那一张秀气的脸庞,肤色白皙如凝脂,刚刚染上了一层微红的胭脂一般,不说话,不乱动,专心致志的样子,真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虽然当面的时候,文子从来不会这样表达出自己的这种感觉,他就觉得,木依这丫头吧!近则过扰,远观则优,是真正适合“距离产生美”的小女子。
在门外护卫着的阿藻姑娘微睁的眼睛里,自然是装下了这副“偷窥”场景,但她却知趣地把目光聚焦到了院内的树叶上方,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一般。
文子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浅笑。然后,就轻迈步伐,开始往自己的卧房前行,路过阿藻姑娘的身边时,还向她点了点头,也并没有聊个天、寒暄问候的意愿,径自走开。
没有比文子更遵循顺天时而起居的习惯的了!没有意外的话,“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他总是和老天爷保持着同步。
但在这个连“日”都没有的呙国里,他可是全靠“信念”继续着他的日常作息。
木依亲手制作,专门为他保持“时间信念”的六轮沙漏计时器,是“文子”的至爱,无论到哪里去比试道术高低,他都会随行带着。
他也不止一次地问过木依,是谁教会她能制作出这么精密、好用的仪器来的,她说是梦中,有一个叫“无出”的男子,身材高大,面目不清,带她去到了一个非常混沌的地方,并给她指点了几种方法:有水、有棍、有盘、有香、有沙……各种办法,都适应不同的环境条件,而所有这些方法中,唯有用沙的办法,对外界环境的依赖性最低,因此,她就特别学习了用“六轮沙漏制作术”,来计量时间。她说,那个“无出”还告诉她,无论她去到哪里,想要见到他的话,都可以通过她所见到的那些个办法来实现。而且,他将永远在她身边,随时可应召出现。
文子当然介意这个“永远在她身边”的“无出”了,毕竟答应永远与木依相守一生,是他对她的郑重承诺,怎么可以出现这么一个永远的“第三者”相随左右?
“无出,无出,就是谁都没有办法出去,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可以令到谁都出不去呢?”
文子一边摆弄着“六轮沙漏”,一边琢磨着这个叫“无出”的木依口里所说的梦中人,还看不清脸,是在故弄玄虚、欲擒故纵的吧!哼,反正,木依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想着想着,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般睡前想着谁呢,这梦里,就差不多能梦到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文子按照地球时间,在晚上的十点,已然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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