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层听褚冽这样说,那颗本就相信的心,更加地,不由自主地信任,信任他说的每一句话。
下一个适合的人,总之不再是他自己,褚冽。
他真的已经无心做皇帝了?!
是。
应该是的。
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却没有动手,他明明掌控了所有,灭柳家九族,但是他没有。
他的坦诚,他的真诚,他的故事,都让自己深深地沉醉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好久好久以后,才压着抖动不已的声音说,“臣,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好!”褚冽大喝一声。“但是,朕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后,你一定要带着这三个国家的国主或者是他们人头来见朕!”
柳深层还未皱眉。
褚冽就继续说:“朕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朕的时间不多,朕恨不得立刻见到皇后,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抓紧!你我都有自己的拼搏和追求,所以你一定要努力!”
“是!”柳深层的眼神无比坚定,“是!”他的声音是那么坚定。
“但是,”褚冽顿了一下,随后又冷声说:“柳深层,这一次你出去后,朕命令你活着回来,不许死!”
柳深层抬起头看向褚冽,用尽全力应声,还是道:“是!”
褚冽笑了,终于柔声说:“回去吧!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跟朕提……”
柳深层没有起身,仍旧跪着,问道:“皇上,臣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越快越好,但是,朕以为你还是先和柳国公处理好你们之间的纠葛吧,朕可不能保证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呵呵,什么唯一的亲人,臣这次回来,明显感觉到叔叔的变化,但是皇上放心,臣会打理好家事,不让皇上忧心。”
褚冽笑看着他,心里很欢喜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但是嘴里却说着,“柳国公奸猾,柳渊身体康复后,他更加不在乎你的想法,一味利用你,朕都知道,毕竟你不是他的亲儿子啊!”
柳深层的眼睛里,不觉间黯淡了,若是半天前,他一定会一万个肯定这皇帝是在挑拨离间。
可是,现在他赞同他说的每一句话!
“臣七日后便出发!”
“好!起来吧!”他再次亲手去扶他,看着他的眼睛,说:“记住朕说的话,活着回来!”
柳深层再次跪下,道:“臣遵旨!”随后退后三步,转身离开在夹杂着众味的宴客厅,消失在墨一般的黑夜中。
宴客厅,只剩下了褚冽一个人,他呆呆地看着西方,傻女人,仅仅一天的时间,离我们的梦想,近了一步。
他跌坐在椅子上,摸着手腕处,汐颜不知何时,为他戴上的一条平安环。
这是她自己绣的,上面还有ly,冽和颜名字的缩写首字母,她上次说在寺庙里求住持开过光的,两个孩子也各有一条。
这难道是在刚刚的梦里吗?想到此,他的眼神温柔无比,“等我,傻女人!等他走了,我就来了!”
“傻女人,你到哪里了?”
“傻女人,我好想你!”
“你呢?”
……
此刻的汐颜依然在路上,这辆马车的车厢不是很大,他们几人坐着,乏了也不能躺一下,只得靠坐在车身上,歪一会儿。
一直马不停蹄,汐颜抱着儿子,看着面前的几个疲乏的脸,他们知道自己的心情,也一直没有找客栈停下来歇一歇。
马儿放肆地往前跑着,怀中的儿子也受不了这种颠簸,但是,她只能疼疼他,亲亲他。
“寅儿,为了早日找回妹妹,对不起,娘亲只能跟你说对不起。”她抱紧儿子,心也感受着自己离繁曳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方向。
那个皇宫,那个乾兴宫,那个男人,在何方?
不知道。
又一个夜的未眠,褚冽,你呢?你在干什么?
这一刻,你是否在想念我?
而我,好想你。
……
柳深层回到柳国公府以后,没想到柳国公还在大堂里坐着等他,这天都要亮了,看来他是一夜未睡。
他记得上午还能平易地问他,“皇上找他做什么,都说了什么,皇上到底有没有察觉出他们的不轨之心?
当时他还以为柳国公真的很想知道,可是当他说完了这一切以后,才发现,柳国公根本不在乎皇上知不知道,他只是想套出皇上跟他柳深层的关系,到底如何了?
再看向现在的柳国公,有一种想把他活吞了的感觉。
柳国公见柳深层进屋后,眼神的确如炬,炙烤着他。
还是如同昨天上午在裳华宫说的一样,他见他进屋,便再次问道:“皇上究竟要跟你说了什么,能说了这一夜!”
“哦,没什么。”柳深层摇摇头,往椅子上坐去,他还在轻飘飘的状态中,一路上都有一种脚踩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把你留下两次,难道什么都不说?”柳国公早已疑心万重,“你最好老实说出来!”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血气上涌。
“哦。”柳深层呆呆地点了点头,皇上说什么,要把皇位让给他,是这个吗?
“你怎么了?怎么这副呆样?”
只见柳深层抬眼,眼神像是拨开迷雾似的,终于清明了,坚定了,“叔叔,你是问皇上跟我说了什么吗?”
“废话!就是这个。”
“哦,皇上开始的时候说了一下,他跟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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