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温凉心里又有些明白,沈云深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来和她唠家常。
他都不问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开始自说自话。
这个人的心,还真是琢磨不透。
既然想不明白他的意图,温凉索性不说话,就站在那里听着他继续说着。
男人当真是继续说的。
他的目光始终穿过落地窗看着远处,只留给她一个深深陷在椅子里的身影,他应当是高挑挺拔的,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的落魄。
想来这些天,为了找唐念,沈云深费了不少劲。
这个男人娶唐念,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温家千金爱极了落魄穷小子傅止,这在a市人人皆知。”沈云深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轻慢的,有些慵懒,拖长来,听得人有些惊心动魄。
他借着慢慢说道:“可是,就是有些不信邪!”
“你和傅止忘情拥吻的时候,在另一个角落里,顾寒时暗暗把手中的酒杯捏碎,玻璃渣子入了骨肉,他也不觉得疼。”似乎是在回味一出很好玩的往事,沈云深的语气里,有些回味无穷的意气:“看他当时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要去把傅止狠狠揍一顿。”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年少的顾寒时,那便是一个行走的*。
少年被万千宠爱,自小性子便骄纵放荡不羁,那个时候他发起火来,就算是天皇老子也拉不住。
可是,让沈云深感到吃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顾寒时,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别人拥抱亲吻的时候,竟然能够忍了下来。
在手中的玻璃杯被捏碎扎入了骨肉之中血流不止的时候,他咬着牙,黯然转身。
那是沈云深第一次见到顾寒时那个样子,从此之后他便知道,温凉这个女人,一定会成为顾寒时心头的一根刺。
“人啊,总是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念念不忘。”沈云深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在说顾寒时,还是在说自己,末了后转了话锋:“可是,如今的顾寒时倒是好,抱得美人归了。”
而他呢,前面还是未知的一条路。
温凉总算是等到了沈云深停下来,她站在那里,闻着重重的烟味,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世事变迁不只是沈先生看到的这样,当年的温凉还是温家千金,如今的温凉,不过是蝼蚁。”
她自嘲地笑了起来:“沈先生和顾先生,都还活在这个社会的最顶层,最大的兴趣便是追逐自己的yù_wàng,相对来说,沈先生应该觉得幸运!”
唐念,是沈云深的yù_wàng。
沈云深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这一番感慨竟然被温凉给怼了回去。
在她的眼中,他说的这一切,都是无病*?
男人眯起眼睛来,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内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些的快感,顾寒时啊顾寒时,你还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以后还真是有你折腾的。
他沈云深看人的眼光,一向都是雪亮的。
所以,温凉身上带着的浓浓的戾气,他已经感受到了。
把最后一口烟抽完,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问温凉:“你来做什么?”
深夜来访,总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的。
温凉抬头看了一眼书房里面的挂钟,已经快是一点了,她稳了自己的情绪,直入主题:“沈先生,可愿意放弃再找唐念?”
沈云深搭在椅子扶手的手本来在轻轻地敲打着,听到温凉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不,不能说是停下来,是僵住了。
好像温凉的这一句话,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男人没有说话,温凉却隐隐感觉到了危险,这个男人就算不说话的时候,酝酿出来的危险气场,也足够震慑人。
若她还是那个不经世事的千金温凉,自是不敢和这样的沈云深待在一起的。
但是,时过境迁,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
所以她站在这里,可以这般淡然的,和沈云深对话。
“沈先生或许不了解陆沉风。”温凉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告诉沈云深陆沉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说:“他是一个可以自我毁灭的人!”
陆沉时这样的一个男人,在加州潮阴冷的寒冬里面走过来,到了如今这般身份地位,他的骨子里面的那一股狠劲,温凉见识过,刚才他的那一通电话的意思,她听得明明白白。
若是顾寒时和沈云深再继续这样对他步步紧逼,他是不介意和唐念一起死的。
就算是死,唐念也只能和他一起死,而沈云深,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这应该不是沈云深想要的结果。
温凉来见沈云深,便是为了这个,沈云深和陆沉时不算熟悉,陆沉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估计还不明白,他想要找到唐念,必定要对陆沉时追击到底。
陆沉时岂是一个任人宰割的鱼肉,他的反抗,远远超过每一个人的想象。
她的话说完,沈云深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气氛显得很沉郁,这沉郁的气氛深深地压着温凉,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沈云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自己的妻子被人挟持了,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对手又不像是他以前在商场上遇上过的那些人一般。
用温凉的话说,陆沉时,必要的时候,他可以是一个亡命之徒。
在长长的沉默之后,温凉还是打破了这僵局,声音也软下来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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