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久径直出宫。
他既已决定杀人,便不会再等。
同时,他心中有些担忧,那就是正如玄狩所言,方天被苏卫给杀了。
所以,他必须立马赶到亥豕门,废了苏卫后,问清方天的下落。
然而半路上,薛长久忽然站住了脚步。
此刻的他,身在华阳街,距离亥豕门还有些路。但这些路对他来说,花不了多久。
薛长久之所以停步,是因为擦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很快,他确定了那股气息的所在。
然后,他走进了一家赌坊。
赌坊的门并不临街,而是在一条幽静的巷子里。薛长久进去时,守在外边的两个大汉毫无擦觉。薛长老目光如炬的在嘈杂的赌坊里扫了一圈后,便发现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死死握着一块黑鱼玉佩。对方已经输了很多钱,看样子,打算将这玉佩也押了。
“这玉佩从哪得来的?”
薛长久现身时,吓坏了周围的人。
“你这老头想死吗?”
有个不知好歹,喝了些酒的赌徒骂道。
薛长久没说话,他从中年人手中将玉佩拿了过来。这黑鱼玉佩是他送给方天防身的,可以挡凝元一击。
可现在,这玉佩流落到了赌坊中。
“给老子滚。”醉酒的赌徒继续骂道。
薛长久依旧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拳头。
然后,赌坊中除了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其他人都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他们的五脏六腑已经俱被震碎。
包括外面看门的俩大汉。
“可以说吗?”薛长久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中年人道。
“我说,我说,这玉佩是我从孟园捡来的,我就是没钱了想过去找点宝贝。”中年人跪倒在地:“还请仙师绕我一命。”
薛长久淡淡道:“你一个人押不了注,还是下去找他们吧。”
……
距离亥豕门不远有家医馆,名为扁鹊林。
当苏卫背着白衣女人走进扁鹊林时,馆里的坐堂医者看了一眼便连连挥手,赶紧抬走,治不了。
“为什么?”苏卫问原因。
“气若游丝,身满黑点,这是毒狼斑,是绝症。”坐堂医者见苏卫身后的瞿能一身甲胄,语气缓和很多:“还请回家准备后事吧。”
“让酒鬼刘出来瞧瞧。”瞿能接到苏卫后,便发现对方驴车上躺着个浑身黑斑的女人。苏卫告诉他,这女人是路上捡到的,急需求医。又说昨晚小鱼玩累了,在傍山镇歇了一夜。至于瞿能口中的酒鬼刘则是扁鹊林的馆主兼大医者。因为这老头极其好酒,所以人称酒鬼刘。
“我家馆主醉着呢。”坐堂医者指了指楼上:“昨夜在惠春阁喝多了。”
“你上去告诉他,就说亥豕门两位门候有请。”瞿能知道酒鬼刘医术高超,或许对方有什么办法医治这白衣女人。
坐堂医者一听来的是两位门候,不敢多言,赶紧上楼叫人去了。虽然门候官职不大,但人家可是亥豕门的主官。回头扁鹊林的人出城,他若要为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搞什么,还让不让老子睡了。”
很快,楼上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什么,门候?门候算什么,老子侯爷都认识。”那声音继续叫道。
瞿能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
背着弓,抱着花狐貂的小鱼也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楼上。
苏卫则将白衣女人放到了医馆中堂的木床上。说实话,他刚刚听那坐堂医者说女人得的是毒狼斑,就有些心虚。心想,可别传给自己了。
不知坐堂医者在楼上说了些什么,酒鬼刘终于骂骂咧咧的下了楼。
“患者在哪里?”酒鬼刘须发皆白,脸色倒很是红润,想必平日里服了不少强身健体的药物。不然似他这等老人声音也不会如此洪亮。
坐堂医者指了指木床上的白衣女人。
酒鬼刘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开始满脸不屑,随即愈发郑重,最后更是托起了白衣女人生满黑点的左手仔细观察。
“这不是毒狼斑,这是万虫蛊。”酒鬼刘说这话时,声音甚是清晰:“好在这蛊尚在表皮,不曾入体,可以治。”
苏卫闻言松了口气。
小鱼则欢喜不已。
“去后堂喊几名女徒来,将患者带到甲字房,我要用蒸笼法祛蛊。”酒鬼刘朝坐堂医者说完,回首朝苏卫跟瞿能道:“给下药费吧。”
苏卫出门在外,银两带的不多,顿时有些为难。瞿能当即掏了锭银子递给酒鬼刘。
酒鬼刘不屑一笑:“这女子满身虫蛊,没有十天半个月治不好,你给这点钱,当我扁鹊林做慈善的?”他瞥了小鱼怀里的花狐貂,抚须道:“这貂还行,押给我吧,算你五天药费。”
小鱼闻言使劲摇头,表示不同意。
苏卫正要说自己回家取钱,小鱼掏出一把小红果递到酒鬼刘眼前,意思这个可以吗?苏卫顿觉尴尬。
酒鬼刘眼睛却是一亮。
“春阳果?嘿嘿,小姑娘,你从哪来弄来的?”酒鬼刘小心翼翼的从小鱼手中接下小红果,甚是兴奋:“还有吗?再给我些,药费全免了。”
小鱼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了。就这些,还是花狐貂给她的。
“这是什么?”一旁的瞿能不解问道。
“这可是壮阳的妙物,嘿嘿,据说生长在乌蒙山深处,稀奇的很啊。”酒鬼刘说完,瞿能深深看了苏卫一眼。
苏卫则朝酒鬼刘道:“这东西,孩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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