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可是不知,如今这关黔南已经开始为洛之敬活动大理寺的关系,誓言说要保洛将军。在下刚刚来迟,正是从家父那里得了这个消息,前去狱中查看了一番。”
关奕朗听他这么说,顿时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按在了桌上,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元兄,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众所周知,这关黔南现在已经跟废人没什么区别了,已经入不了朝堂侍候。所以关家上上下下如今都得靠我撑着,若是靠那个病恹恹的废物,恐怕关家早就败落了!就凭他,还能保得住洛将军?”
说罢,他脸上的得意神色又加深了几分,转身朝元修然道:“咱们还是喝酒罢。”
可元修然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他直接抬手挡住了关奕朗递过来的酒,神色认真地道:“四爷莫恼,且仔细听我说来。此事乃是家父亲口所说,关黔南的人已经在狱中为洛将军打点了一番,所以他才免受狱卒的折磨。虽说这关黔南已经缠绵病榻,但是你也须得上心才是。”
见元修然言辞恳切,关奕朗这才慢慢地缓过神来,“刚刚是我疏忽大意了。那......”
他突然狡黠一笑,贴近了元修然道,“那关某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元兄派人到狱中去好好“关照”洛之敬,而我则会暗中观察,将关黔南的人一网打尽。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个升官发财之道?”
见元修然有些犹豫,他继而从怀中抽出了一沓银票递了过去,“如今这京城里哪里还有用银子摆不平的事儿,元兄说我说的对不对?”
瞧着桌上那厚厚的银票,元修然立即换上了笑脸,将其拿起装进了衣袖里,“四爷说的是,大理寺那边儿有我在,定然不会出什么岔子。您就请瞧好儿罢。”
关奕朗闻言,朗声大笑,又抬起酒盏同众人饮酒作乐,好不热闹。
翌日傍晚,阿德依旧按照关黔南的吩咐前去探视洛之敬,却发现了意外的状况。
于是他也没再过多逗留,便疾速返回关家东苑向关黔南禀明情况。
“你是说,洛将军如今的情况十分不好?”关黔南蹙眉道。
阿德微微点头,然后便自己看到的狱中的情况一一向他说明,“今个儿我向往常一样去查看将军状况,却发现门口的守卫被人换了,而我从天窗上看到牢中的狱卒对将军出言不逊,还......还严刑殴打。”
“可前几日不是......”关黔南思绪了片刻,继续道:“看来这狱中不止一双眼睛盯着洛将军,定然是有人蠢蠢欲动。”
“属下的猜测也是如此,但瞧那洛将军的身子骨,定是经受不住严刑殴打,牢狱中的人的确是够狠。”阿德蹙眉道。
关黔南淡淡地嗯了声,自然知晓事情不能再耽搁下去,于是准备安排下一步的部署。
恰巧此时,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
呜呼呼的冷风争前恐后地从外头钻了进来,吹得桌面上的烛火打了个冷战。
来人见两人神色异样,有些忐忑的问道:“六爷,可是我父亲那边有了消息?”
原本洛雪沉也只是路过,可正巧听到屋内两人的谈话。虽说详细内容没有听清,但是洛将军三个字足以让她失了分寸,这些日子的担心就在这一刻全然崩盘。
关黔南冷眸扫了她一眼,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表现的极为不满,“听墙根儿可是我最为厌烦的。若是你还知趣的话,那便快些出去。”
他不想让她知道太多,亦不想让她卷入这无休止的纷争中来。而冷言冷语地支走她,便是最好的法子。
“六爷......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二人讲话的,只不过刚刚凑巧路过,然后听到洛将军三个字,这才闯了进来。”
屋内的烛火噼里啪啦地蹦个不听,关黔南的神色隐在暗暗的烛火光里,让人难以看清。但洛雪沉却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阿德见关黔南的面色越来越冷,眼神复杂地看了洛雪沉一眼,似是提醒。
可她却仍旧步步走近,“六爷,家父的事情让我日夜难安,如今听得你们二人谈论他,我着实是关心,才贸然闯入。而且我并未探听到其他什么,所以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如今家父状况不明,我也没法子去救他,也只希望他能够在牢里平安顺遂,仅此而已。”
洛雪沉的声音有些嘶哑哽咽,落在这寂静凉薄的夜里,显得有几分凄凉。
一阵沉默之后,关黔南终是有了回应,“下不为例。其实我也并未想要袖手旁观,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只能护不能救。”
这话无疑是雪中送炭,原本神色暗淡的洛雪沉听了,眼眸里顿时染上了一抹光亮,嘴角也扬了起来,“能听得六爷这么说,我已经心安了,在此先谢过六爷了。”
关黔南眨了眨眼,未予回应。
待她走后,他这才吩咐阿德,“你去派人再在狱中打点打点,顺带查查究竟是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属下尊命。”
阿德应完,便打算离开,可却意外发现这个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弯起了嘴角,瞧着心情十分不错的模样,和刚刚的冷漠样子截然相反。
他没有多想,一味地安慰自己不过是看花了眼。
由于关黔南应下了护住父亲的事情,洛雪沉心情大好,照顾他也是十二分地上心,生怕这位爷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安晴瞧见自家小姐这般欢喜,虽不知缘由,但是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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