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这话可谓是绝情到了极点,没给周太后留任何的情面。
可周太后也绝非省油的等,经历了英宗,宪宗,孝宗三朝,什么样的血雨腥风没见过。
岂会因萧敬的阻拦便回去。
周太后冷哼一声道:“哀家三番五次去请皇帝,皇帝不给哀家情面也就算了,现在哀家亲自来了,皇帝还躲着不见,怎么?现在皇帝连孝顺都不要了。”
萧敬有些为难了,这种事情,最遭殃的往往就是他们这些小鬼。
他难不成还要说,你周家涉及谋反,皇帝都护不住了。
可这话能说吗?
“滚开,今日哀家还真就要进去了。”
周太后不做妥协,萧敬只剩下为难了。
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里面的弘治皇帝却是开口了,“皇祖母进来吧。”
既然弘治皇帝发话,萧敬自然也就不再拦着了。
萧敬越开身子,周太后直接便跨步走了进去。
在周太后进门后,弘治皇帝没等周太后说话,自己也没说其他多余的话,直接便离开御座,起身走至周太后身边,跪了下去,磕了几下。
“皇祖母大恩,朕一直记着,朕是父亲,也是天下百姓的君王,秀荣在天之灵需要告慰,天下百姓也需一个交代。”
周太后本就不知晓周家被抄家是因为何事,在得知这个事情后便急吼吼的找上了门来,弘治皇帝这话让周太后有些发懵。
弘治皇帝也不管周太后是否理解,直接一句话道:“皇祖母请回吧。”
周太后也就是当时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态度直接便强硬了起来,道:“皇帝,当初你曾可曾被哀家养育膝下的,这养育之恩可比天大。”
弘治皇帝对周太后本来还有些于心不忍,听周太后之言后,脸色立马黑的厉害了。
要说这些年来,周家所做所为那可谓是天怒人怨了,若非弘治皇帝念着周太后的养育之恩,他周家能有现在的这般作威作福吗?
周太后把这事情时长挂在嘴边,这自然也就让弘治皇帝心中不快了。
他总不能念着周太后的养育,便拿大明的祖宗基业报恩吧?
弘治皇帝沉声开口,道:“朕永远记着皇祖母的养育,朕乃大明的皇帝,为了祖宗基业,所有的骂名,朕也都担着了,来人,送太皇太后回宫。”
侯在外面的萧敬,听到弘治皇帝这番言语后,立即便推门走了进来,拱手道:“太皇太皇,请吧!”
弘治皇帝不讲情面到绝情,周太后从未见过,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却是无从开口,身上的骄傲让她不愿低头,哼了一声,朝着弘治皇帝又吐出了一句威胁,道:“皇帝,你莫要后悔。”
弘治皇帝也不说话,紧接着又命道:“萧伴伴,遣人看着仁寿宫,准出,不准进,一切用度皆如往常那般供应着,不可少。”
萧敬时长跟在弘治皇帝身边,也算是了解弘治皇帝的脾性了。
弘治皇帝如此处置,便已是下定决心动周家了。
萧敬也不再多说,拱手回道:“遵旨。”
仁寿宫中突然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对进出仁寿宫的人严加盘查着,再加上外面周家的事情,很多明眼人皆都能够看出,这是要对周家动手了。
谢至的那个办法总的来说还是有些效果,在周家家眷你一言我一语中,谢至已从其中拼接出了一些事情的大致真相来了。
拿着这些拼接出来的供词,谢至去见了弘治皇帝。
这个事情足够大了,外戚与藩王勾结,这在大明开国以来都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朱厚照对周家本就没什么感情,早就想把之除之于后快了。
看到这些证据,咬牙切齿的道:“周家真是该死!”
谢至也没做回答,道:“走吧,及早把这个事情呈交于陛下,宁王既有此野心,朝中必然有不少耳目,出了这个事情,难免不会狗急跳墙。”
朱厚照心头有了一股怒气,急吼吼的道:“走,快去。”
谢至与朱厚照二人急冲冲进了宫。
毕竟谢至是主要负责督办此事的,见到弘治皇帝后,还是由谢至主要与弘治皇帝汇报的。
“陛下,臣已零零碎碎的拿到了些供词,可证明庆云侯着实见过宁王派来的人,至于庆云侯为何如此做就不得而知了,庆云侯和下毒的周平还未开口。”
弘治皇帝并未瞧供词,沉声道:“庆云侯既在你面前不开口,那便朕来问吧,把爷孙二人带来吧。”
谢至身边也没什么能够用得着的人,正要亲自去带人,弘治皇帝又道:“萧伴伴,你遣个人去吧,也让谢至歇歇。”
谢至正好也懒得走了,拿了身上云中卫的虎符,道:“那便劳烦萧公公了。”
萧敬遣人走了之后,谢至才道:“陛下,还有一事,曾经义在大同府大营县担师爷,曾在关中开始大旱之际,便传言说是因云中的陶瓷作坊引起,鼓捣着一些百姓前去捣乱,一直到臣去了曾经义还极为嚣张,大营知县甚至直言与臣说,曾经义乃是庆云侯之人,至于渗透到何种地步,目前还不甚清楚。”
谋反的事情弘治皇帝都已经接受了,这种还在范围之内的东西,就更容易接受了。
对谢至报上来之事,弘治皇帝并未回应。
没人说话,暖阁之中一阵沉默,弘治皇帝父子都不做言语,谢至也就不好说话了。
毕竟,朱秀荣的薨逝并未让他们从其中走出来。
半晌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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