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辉带着谢至的策论火急火燎的直接去文渊阁找了谢迁。
王德辉并非内阁大学士,像文渊阁如此的机要之处,他也不好直接就进去的,趴在门框上朝着谢迁压声喊了几下,道:“谢阁老,谢阁老...”
王德辉虽说是压低了声音,在同在一个房间的刘健和李东阳又不是聋了,自是听得很清楚的。
刘健笑着调侃,道:“谢阁老,那王德辉莫不是来告状的吧?”
谢迁脸黑成了锅底,也不搭理刘健,抬脚就往外走。
在出了门,还特细心的把门合了个严严实实。
之后,便冲着王德辉扯起一道难看的笑容,问道:“王少詹事,犬子又惹事了?王少詹事,若犬子有错,你只管教训便是,只要不打死,任由你处置,谢某概不追究。”
这还是亲爹吗?这也太狠了些吧?
王德辉嘴角抽搐了一下,笑着回道:“谢阁老,莫要如此,令公子几日表现尚可,今日王某来找谢阁老,是想请谢阁老瞧一下令公子的这篇策论!”
谢迁诧异了一下,从王德辉手中接过宣纸,瞧了一眼王德辉,才把目光集聚在了那策论之上。
先是大致扫了一眼,之后又仔细盯了即便,才满脸不信的道:“看着字迹是那小子无疑,只是这内容绝非他所写!”
王德辉从谢迁手中拿过谢至的那策论,笑着道:“令公子所言果然不假,谢阁老还真就常对他生有误会,王某今日拿到令公子的这篇策论第一时间便拿给了谢阁老,是想着谢阁老能对令公子转变一下看法的。”
谢迁不见喜怒,问道:“这策论可是犬子在王少詹事指点之下完成的?”
王德辉摇头回道:“不曾,昨日王某讲了出师表,这策论皆是令公子自己感悟所出,王某不曾有任何指点!”
谢迁这下暴跳如雷了,怒道:“若无王少詹事的详细指点,就凭那小子,书都没读过几本,还能写出如此滴水不漏的策论来?这策论要不就是出自谢某那二子之手,再若不然,便是那小子雇佣他人所写,如此之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专研文章不行,投机取巧倒是一把好手,如此行为,王少詹事当严格管束着才是。”
说着,谢迁抬手作揖,道:“谢某便先行谢过王少詹事了,犬子进东宫做伴读也算作是那小子的福分了,有王少詹事严厉督促着,最起码白日不会出去胡闹了。
谢某是在不奢求那小子能有何成就,只要王少詹事能督促着他有了良好品行,往后混上个小吏,谢某便对王少詹事感激不尽了,那小子有何品行不端之行还望王少詹事皆能严加管束。
谢某在此感激不尽了。”
瞧瞧,这还是亲爹吗?
不过,谢迁这行为也完全彰显了他拳拳爱子之心。
王德辉嘴角蠕动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道:“谢阁老,王某既然收了令公子的束脩,那自当会严加管束令公子的,谢阁老,或许这策论真就是令公子所写呢?”
谢迁考虑都没有,摆手,道:“绝无此种可能,就那小子的斤两,谢某还不了解?”
王德辉收起谢至的策论,回道:“谢阁老或许还真就不了解,王某在还未见到令公子之时,也觉着其乃纨绔子弟,必是不学无术之人,如此之人根本就无任何成才之可能,王某也想,即便是他做了太子伴读,只要不捣乱,王某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却是没成想,王某与令公子所见几面,他完全不像传言那般,知书达理,又有上进老当试着换种态度瞧人了。”
王德辉为谢至也只能做到如此田地了。
若想彻底改变别人的看法,那还需谢至自己努力才是。
王德辉拿着谢至的策论重新出现在东宫后,仍旧板着脸,面容严肃,提笔在谢至的策论之上略微改动了一下,道:“谢伴读,这篇策论请你每日抄写三遍,以一月为期,不可有一日松懈。”
抄写三遍,加起来可就有五六百字了。
若用硬笔书写,五六百字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若用软笔书写,又是写繁体字的话,那着实是有些困难了。
看王德辉不容反驳的态度,谢至也只好呼哈哈的认了,拱手回道:“是,先生。”
谢至励志要练好他那狗爬一样的字,反正每日也是要练习不少的,只以这篇策论倒是也无什么不可的。
朱厚照瞧着一旁谢至呼哈哈的样子正幸灾乐祸之际,只听王德辉又道:“太子还是继续抄写出师表,以写出策论为期!”
相比较于对谢至的要求,对朱厚照就略微宽容了那么一丝丝了。
自王德辉拿着谢至的那篇策论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谢至就感觉王德辉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不不同。
对他虽依旧还颇为严厉,却也好像多了那么几分的亲切。
今日,王德辉授课的内容则是变成了论语。
话说半部论语治天下,能把论语完全融会贯通了,做个治世明君就没多大问题了。
在听过王德辉所讲的两篇出师表以后,谢至对王德辉的授课倒是有了那么几分兴趣。
谢至前世所学以工科为主,再听一下这些东西倒也也还算不错。
一日课业结束后,王德辉并未匆匆离开,而是把谢至单独见到了一边。
“谢伴读,无论别人如何看待你,你若能自己有所成就,这个看法终究会有所改变的,往后你若是有不通之处,尽管来找老夫!”
王德辉虽面容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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