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晚,那名士兵极为遵守命令的将余明拖出营帐,甚至还比较‘贴心’的拖着那小子回了宿舍。
一路上余明都在不停重复哭喊自己能站起来自己走,不用劳烦。
但这可不行,说让自己拖出去那就得拖,不但已经拖出去了,还得拖回去才行。
拖出去叫圆满完成任务,拖回去叫超量完成任务。
就比如接收到命令让你率军攻打敌方的一座城池,可你不但打下了一座城,还顺带将对方国家也给灭了,这可是大大的功劳,是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大功臣。
给我攻一座城的士兵我不敢保证能顺带灭了一个国家,但统领大人让拖你出去我还不能保证将你拖回宿舍?
笑话!那怎行?
拖着余明的士兵异常敬业,不知对方住在何处那是连问带打听,可算是将那小子拖了回去,而后回营帐内复命。
林平归坐在主账内有些无语且无奈的摆了摆手,未曾说些什么。
士兵自言自语的嘀咕道:“难道是我拖的手法不对?”
余明被拖回到宿舍内,趴在地上脱掉脏的跟泥团没什么区别的衣服,再爬到床上,幸好城内的地面不是铺好的石板路,且因昨日下过雨的缘故并不算太硬,不然只怕是手上要被磨脱一层皮。
尽管如此还是异常委屈,趴在床上尽量保证自己哭的很小声,以免吵了同宿舍人的休息再被拖出去。
这个夜晚对他来说本该是比较难熬,可由于浑身疲惫的缘故躺下便睡了过去,不由被同舍人无语想到这样都能睡着,这小子心可真大。
在北阳城旧街巷内一间最普通的铺子外,那只从早上开始便已经挡在铺门口的包子早已凉透,外层面皮被街巷里的微风吹的异常发硬,且覆盖上了一层浅浅灰尘。
一只偷食的老鼠从下水道中钻出,身上湿漉漉的毛发上带着一些黑色砂石,看来卖包子的老板口中言辞并未完全夸大,在这条巷子里的下水道内真的积蓄着许多铁矿的碎渣屑。
老鼠顺着灯火处望去,自然不会放过此等美味,四肢向着铺门口爬去,鼠眼中带有垂涎之色。
可就在这时,屋内灯火戛然而止。
老鼠本喜阴暗,但由于变化太过突然,让其以极快的速度逃离,错失美味。
铺子里的两位男子同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晚,已是烧完了一盏油灯二人才从指教与讨论中回过神来。
二人并未先说些什么,也未来得及做些什么,而是同时都捂了捂肚子,柳春生今天只有在早上吃了一只梅干菜馅的包子,但奈何饥饿阻挡不了他的求教之路,直到此时反应过来才发觉浑身酸软,已是无力。
居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铺子里低头看了眼刚写好的那幅字,向着对方微笑开口道:“不曾想写完已是这个时辰了,扰了你做生意,还望柳君家莫要见怪才是。”
对于这位先生柳春生是极为佩服的,明明是自己向对方请教用时太长以致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可对方说的时候却是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是为自己开脱且先行道歉。
柳春生赶忙用尽力气揖手行了一礼,惶恐道:“先生这是哪里话,得先生赠字已是学生荣幸,又何来见怪一说。”
居安微微摇头,眼神从看不清的那幅字上移开,看着对方言道:“得君家赏识,应君家所托,这幅字便赠与柳君家,前路坎坷,还望君家知悉。”
柳春生恭敬再行一礼,恭谨回道:“学生受教,多谢先生。”
居安微微点头,“天色已晚,便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柳君家。”
柳春生将其送出铺子,弯腰捡起那只包子放到袖子里,居安临走之前借着月光又是仔细看了看那个招牌。
柳春生并未催促,许久之后二人一同走到巷口,迎着月色居安开口道:“君家请回吧。”
柳春生揖手行礼,一作到底,开口道:“先生路上小心,恕学生不再远送。”
居安微笑点头,而后迎着月色向灵学院位置走去。
面容中带着丝惋惜,因为对方真的写不出那个字,脚步中带着些匆忙,因为老师一定等急了。
柳春生回到自家铺子时,已经是浑身无力,从袖中取出那只包子,在衣服上轻轻擦了擦,坐在门槛位置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尽管包子已经凉透且外层被风干到发硬,但现在的他似乎吃什么都是香的。
抬头看着头上的圆月,竟觉着那轮经常都能看到的月亮今日里出奇的美。
早上的包子未曾细细品嚼,今晚上这个味道他认为是真的不错,吃完包子,关上铺门,回到屋里重新点上一盏油灯,双眼近乎痴迷一般紧紧盯着桌上的那幅字。
那幅字为居安应自己所求而写,柳春生当时慌慌张张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其实心中是异常惶恐的。
他知道这个要求极不礼貌,但还是想着对方能为自己题上一幅字,哪怕只有一个也认为是够自己一生受用。
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温和笑着点头并未拒绝,当自己提出一个字便好的时候对方还眉头微皱问道是不是少了些。
确实是少了,君子居安以俟命那幅字是柳春生为居安所写,虽然自觉着不甚满意,若是他自己自然是不敢拿与居安去看的,更不好意思送给对方。
但由于那位老先生的缘故还是交由到了居安的手中,所以柳春生便想对方能为自己写上那幅字的下一句。
即便是柳春生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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