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召你来,你可知道缘故?”久病的天子今日竟可正襟危坐,他的身体好像黑熊一般魁梧。
萧祁祯如何能拿捏到皇上的心,思量了片时,目光闪烁了一下,缓慢道:“儿臣和三弟泾清渭浊,自他躬耕后,未尝见过一次面。”
“你三弟是咎由自取,这也是他的命,若非春璃,他此刻已身首异处。”对萧子焱的处境,皇上一点不萦怀。
说话的时候,他手中多了一个木鸟,萧祁祯一怔,心狂跳起来,这个木鸟是他日日把玩的,木鸟栩栩如生,这多年来他都在思考如何让木鸟上云霄,但想尽了不少的办法,却还是没能闹明白原理。
“你和他不同,朕不会看错你,你是辅弼之臣,你三弟是个祸乱之人,老二,贤王快回来了。”关于萧逸回来的消息早不胫而走,不但在皇宫内人尽皆知,实际上萧逸回京的消息也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萧逸很厉害,他是王爷,也是勇猛的上将军。
萧祁祯不知皇上要暗示自己什么,他继续沉默,继续思考,嘉定皇帝叹口气,“你果真不如他聪明,如若你和他一般,朕这皇位八九不离十是你的。”
“父皇的意思,”萧祁祯胆怯的猜,“让儿臣去辅弼皇兄,注意贤王的一举一动吗?”
“贤王这一次回京,你以为他会带多少人?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吗?”嘉定皇帝瞅着萧祁祯,萧祁祯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儿臣、儿臣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那你现如今思考思考也不晚,”嘉定皇帝的视线落在木鸟上,也不知搜是在赞许还是在调侃,“你这木鸟就做的很好,只可惜你是帝王家的皇子,不能一辈子专心致志埋头苦干这个,朕和你一般大小的时候。已跃马扬鞭到南疆去打匈奴人了,那些鞑靼人如今听到朕的名头也还胆战心惊。”
“朕!”嘉定皇帝看了看墙壁上的一幅画,那是他年少时挥毫涂写的一张“守拙犁地图”,画面的正中央是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一头水牛在泥土里砥砺前行,画面很有张力,落款位置有“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诗句。
他似乎已没有了力量,身体跌入云榻,“朕十来岁的时候,也喜琴棋书画,朕想着有朝一日能过那种平平常常的安静日子,但朕后来明白了,凡帝王之家,一切都不由自主,日日身不由己,你知道吗?”
“儿臣,知道。”萧祁祯看着那日日陪伴自己的木鸟。
看皇上气喘吁吁,旁边的太监高允之急忙凑近,“皇上,皇上啊,您不要激动,您不要激动……”
萧祁祯也唯恐皇上有个好歹,索性趋前,凑近一步,慢慢儿道:“父皇,您找儿臣来到底什么事?”
“贤王要回来了,朕准备差你到南疆去。”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从天而降,尽管,萧祁祯刚刚从外面进来就猜到了什么,但却决计想不到皇上一句话就要自己到那不毛之地去。
萧祁祯从未出宫过,更不要说外面的广袤世界了,其实许多皇亲贵胄他们一辈子都没有出宫过,他们生活的十分优渥,将来谈婚论嫁,再将来颐养天年。
如萧祁煜一般南征北战过的皇子寥寥无几,听到这里,萧祁祯抬眸扫视了一下皇上,嘉定皇帝眼神明亮,排除胡言乱语的可能。
更不可能有人左嘉定皇帝的心思,萧祁祯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到那蛮荒之地去。
“儿臣……”萧祁祯凑近点儿,依旧还保持着下跪的标准动作:“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看到老三了吗?”皇上抽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眼前依旧是萧子焱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你和他一样,你们都如此光芒卓著,你在帝京并没有什么好处,将来还有死于非命的可能,你到边塞去就不同了,你知道朕的意思?”
“儿臣,明白。”这四个字好像一千斤的石头一般,萧祁祯沉默了,天子的安排任何人都不能违抗,皇上张口,自然没有收回成命的打算。
“回去收拾收拾吧,等朕的消息。”皇上疲倦的挥了挥手,剧烈的咳嗽起来,萧祁煜跪安,茫然无措的离开,他想不到这样的灾厄会从天而降。
从乾坤殿出来,萧祁祯遇到了萧祁煜,萧祁煜看萧祁祯依旧握着木鸟,上前去道:“怎么?从乾坤殿刚刚出来?”
“皇兄的好安排!”萧祁祯用力将木鸟丢了出去,那木鸟已不仅仅是他喜欢玩具了,多年来那木鸟时时刻刻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既是他的朋友,又是精神脊梁。
但现如今,他愤怒的一丢,木鸟已从中间折断了,并且发出了一声寿终正寝的悲鸣,果真竟如天边的鸿雁一般。
“二弟,你、”萧祁煜想要拍一拍萧祁祯的肩膀,他怎么会如此糊涂?之所以安排他到南疆去,仅仅是因为他对他的信任啊,皇上刚刚铺垫了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不外乎是为了告诉萧祁祯,做一个皇子,多多少少都该有牺牲。
“不要碰我!”萧祁祯后退一步,似乎萧祁煜的手是毒蛇一般,他嫌恶的盯着他,“这多年来,我从未和你、和老三争过什么,但现如今呢,老三走了后连我也要做涸辙之鲋了,我去南疆将一去不复返,再也没回来的可能。”
“是!”
萧祁煜点点头,“二弟,你恨我吗?你扪心自问,这多年来你诅咒过我吗?你伤害过我吗?你希望我死于非命吗?你真的没有和萧子焱对付过我吗?”
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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