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见青山,青山高有几万里?
九万丈,七万丈,丈丈青山有仙人。
呆阿福看着天边那高耸入云,几乎将天地连接起来的大山,第一次是这般被震惊住了,当他见到青武山的第一刻,他便相信在那顶天立地的青柱之上,是住有仙人的。
他还相信,也许自己经脉寸断真的能在那仙山之上治好。
走出竹林间,上了大路,各色各样的人也多了起来。
多数人都是独自背着兵器,骑着马匹朝着那大山匆匆而去,少部分人,也就是陈秋生方秋意这等富家子弟,便驾着这马车慢悠悠地往那大山而去。
不过,大部分走单骑的人瞧见了马车,都不敢靠得太前,多半都躲得远远的;少部分人,则是毫不掩盖眼中的不屑,却也自己走自己的路,不主动招惹是非;再少部分人,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这些马车,甚至还有跟在这些马车后面,望尘而拜的;最后一小撮人,见了这等马车便吐口水,破口大骂,然后同车内的富家子弟一言不合便打起来的,总而言之,就是什么人都有。
呆阿福一路看了过来,倒也算是见识了人间百态。
“诶!贤弟,想什么呢?还在生大哥的气呢?”
身旁的马童用猪肘子捅了捅呆阿福,语气诚恳地道歉道:
“刚才大哥不是捡了便宜嘛!实在是太高兴了!这一高兴,就把你给忘了!哎呀!你大哥就这么个毛病!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哈哈!大哥我检讨!”
呆阿福不乐意地收回了被捅的手,往旁边挪了一挪,显然是不愿意搭理马童。
狗日的我要是信了才是真傻子!
“哎呀!贤弟!当大哥的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原谅了!这么的好不好!我这儿有一壶珍藏的佳酿,可是藏了十几年的好酒!大哥送你!当做赔礼!怎么样?”
马童说着,朝着屁股下的木箱子一翻,还真从里面掏出一瓶酒来!
呆阿福撇了撇嘴,十分嫌弃地白了一眼马童,显然是不相信铁公鸡身上能拔下毛来。
不过当马童都把酒杯都摆好,并且满上了,那股浓郁的酒香都钻入了自己的鼻子,呆阿福这才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直到呆阿福被马童强拉着喝下一杯酒,那醇香浓厚却不刺激的喉咙的清冽涌入五脏六腑,呆阿福都还有些精神恍惚,半信半疑,狗日的马童是不是在酒里下药了?还是太阳打从东边出来了?(至于为什么是东自个儿想去)
不过真让呆阿福没想到的是,马童的酒确实不错,清润而不辛辣,如春雨后竹间青沥,丝丝浸入肺间,竟是将自己方才跑得过急,有些撕裂的肺部疼痛都缓和了不少。
见呆阿福喝下一杯,不待其放下酒杯,马童连忙再次帮其满上。
“贤弟,走得匆忙,这儿又是荒郊野岭,找不到好的佐酒菜,若只是寡饮,恐怕是要辜负了这般美酒,那大哥便与你说说这路上行人的门道,加几分滋味,如何?”
呆阿福端着酒杯啜了一口,脸色稍有缓和,点了点头,毕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嘛!自己也不是那深闺女子,心只有芝麻大小。
马童见呆阿福点头大喜,自己直接对着酒瓶吹了起来,指着那走单骑的人说道:
“这五湖四海啊,各地有各地的风俗,风俗文化不同,那服饰便也不同,最近时节已经快至谷雨,而此人却身着棉袄厚衣,修行之人一般体蕴纯净之气,一般严寒是毫不畏惧的,说明什么?说明此人出发之地必然是那极寒之地,再看此人背后兵器,虽然用白布包裹了起来,但仍不难看出是一把宽阔大剑,只综合以上两点,便不难猜晓此人出处。”
“哦?那照大哥说,此人应是出自哪门哪派啊?”
呆阿福从马童手里拿过酒瓶,为自己再倒一杯。
“自然是那身处北方尽头,唯一立于极寒之地的天下第一剑宗——北辰剑宗!”
几乎是心念一动,那背着大剑穿着棉袄的人回头看向呆阿福这边,出乎意料,那位立于马上的,竟然是一个模样俊俏,气质却如同寒山冰霜的青年人。
马童毫不在意地对其举起手中酒杯,与之笑了笑。
不料那年轻人并不鸟他,只是踢了踢身下瘦马,独自走了。
被人忽视,马童却也不在意,只是再次指了指旁边一身着奇异服饰的姑娘:
“你看这,这是东临城那便特有的服饰,东临城东临碣海,气候十分潮湿,那边的建筑也多为吊脚楼,所谓吊脚,便是。。。。。。。”
呆阿福听得有些发愣,他实在没有想到看似不靠谱的马童竟然去过这么多的地方,并且还知晓这么多他所不知道的事!原来除了绑架和坑蒙拐骗,天南地北,古今中外,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好香的酒!清冽而不失润和,是谁?”
突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马童听了连忙站起身来吆喝:
“在这儿在这儿!”
呆阿福有些懵逼,接着便看见一虬髯大汉骑着一匹肥马来到了马车跟前。
“马夫!你这酒好香!多少钱?我要了!”
那汉子看起来似乎十分忙于赶路,腰间的水囊也干瘪了来不及补充,满头的汗,让酒红色的脸看起来十分油光。
呆阿福确实没想到,这等人也能去参加青武山试炼,修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杀猪呢!
算了,自己不也还是个小叫花?谁也别嫌弃谁。
“诶!兄台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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