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阿福,像小鼠。
没爹妈,盼五福。
一福长寿命不夭,二福位尊钱财足,三福体健心安宁,四福生性德宽厚,五福知天命善终。
呆阿福,真没福。
小乞丐,穷叫花。
鼠年生小鼠,小鼠名叫呆阿福。
没人知道呆阿福从哪里来,也没人关心他从哪里来。
毕竟小镇上人来人往,没人问你从哪里来,也没人关心你要到哪里去,人人如此。
呆阿福从小是跟着夜香郎张大的,于是长大后就落下个吃“人中黄”张大的名声。
比如陈秋生,他总是骂呆阿福是吃“人中黄”张大的。
所谓人中黄,也就是米田供,尸加米。
不过呆阿福觉得没什么,有人中黄吃总比饿死强,所以他也从不理会陈秋生怎么叫他。
呆阿福跟着夜香郎挑人中黄,夜香郎在前面挑,呆阿福年幼力气小,帮不了忙,就往往跑在夜香郎前面吆喝。
“人中黄,木樨香,黄汁来了!都让开!都让开!”
年幼的呆阿福,看见那些平日里都欺负他,现在却避之不及的行人,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格外的舒畅感。
于是他学会了下次因为偷包子被人围在墙角打的时候掏出早准备好的“人中黄”,撒出来当做武器,看着陈秋生等人落荒而逃的模样,年幼的呆阿福第一次明白了一个宝贵道理。
力量和人数并不是唯一的取胜武器。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年迈的夜香郎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拿着装人中黄的白布,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拿走他手中的东西,然后再难得地买半串糖葫芦给他吃。
为什么是半串?因为夜香郎挑一天夜香的钱只能够买半串糖葫芦。
所以吃了糖葫芦的那天,夜香郎和呆阿福就没吃饭。
半夜饿醒的呆阿福顿时怀念起了米饭的味道,他对夜香郎喊饿,夜香郎却说没钱了,要吃的,就只有人中黄。
呆阿福不傻,他就算饿死也不会去吃人中黄,于是他忍到了第二天。
挨了饿的呆阿福从那天起再也没吃过糖葫芦,也再也没用人中黄当武器,更没偷过包子。
从此以后,呆阿福就还是跟着夜香郎挑人中黄,夜香郎挑,呆阿福跑在前面吆喝开道。
两人相依为命,靠着挑人中黄得来的钱饥一顿饱一顿,如此,呆阿福竟也慢慢长大,虽然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却也从小到大都没得过一场大病,着实让人称奇。
不过从来没人关心呆阿福得没得病,他们只关心,呆阿福会在哪一天长大,然后接老夜香郎的班,成为一个挑人中黄的小夜香郎,好让他们的人中黄后继有人。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陈秋生,他似乎吃得太饱没事干,注意到了这一点,然后说呆阿福是吃人中黄张大的,所以从小不得病。
呆阿福听了也不气,只是在第二天藏了块砖头在兜里,第一次去陈秋生所在的学院找他。
可惜出师不利,他在书院里迷路了,但也因祸得福,遇见了自己的命中注定。
那个一身紫衣,笑起来有小酒窝和虎牙的小女孩儿,是呆阿福一次次翻进书院,然后一次次被陈秋生打出书院却不怨恨的唯一动力。
原因无他,小女孩儿乃是陈秋生的姐姐,名叫陈紫涵,她和陈秋生,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都是镇上大户陈栋的儿女。
呆阿福总是远远地跟着姐弟二人,看着他们每日坐着马车去书院,放学后被马车接着回陈府。
有时被陈秋生发现了总是免不了一顿打,但是呆阿福不在乎。
街坊邻居都说一个男人要是挨了小舅子打那肯定是因为对老婆不好,陈秋生打他,那就证明陈紫涵是他老婆。
不过他才不会打陈紫涵,他曾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对陈紫涵好,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帮她做到。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呆阿福渐渐长大,他偷偷看小女孩儿的次数越来越多,只不过却在别人的口中越来越明白,自己貌似一辈子都取不了陈紫涵。
因为大户人家的女儿从来没有嫁给夜香郎的,再扯的坊间话本都没有这个版本。
后来呆阿福对自己说,不再去书院了,也不再去看小女孩儿。
可是前天才下定决心,第二天就又忍不住去书院了,因为担心小女孩儿长得太可爱,在书院会不会受欺负,或者是突然有山贼冲进了书院,挟持了小女孩儿,而自己恰巧不在,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接着就是自然而然的自己打倒山贼,陈紫涵以身相许的场景,再就是洞房花烛夜,白头偕老的美好结局。
呆阿福的念头很简单,娶到陈紫涵后就要无条件地对她好,当然,要是能抱一抱,亲个小嘴那就最好了,就是那镇角说书先生说的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了!
呆阿福的美梦,在一年冬天醒了。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不过十月初,小镇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书院停课,所有学童放假到雪消为止。
陈家在那个冬天摆了很大的宴席,宴请了全镇的人去吃陈家大小姐的定亲酒,甚至也邀请了夜香郎和呆阿福。
不过他们只能在后房吃点别人吃剩下的吃食,虽然是剩菜,但是却也让呆阿福大饱口福,那管厨房的人可怜两人,还给他们打了一个杂包,顺带送了一个装剩菜的喜碗。
那本来是呆阿福最高兴的一天,不过却在他走过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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