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第一次见到沈南雅,是在八岁那年。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院子里的自动喷水装置在7点准时洒水,清淡的花香混着厚重的泥土味带来一种沁人心脾的舒适味道。
但,那舒适却维持不了多久。
当阮倾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初春的太阳透过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好似一条分割线,门前的这处走廊被阴影分割成两半,阮倾站在分割成三分之二处有着阳光的这边,看着站在仅剩三分之一阴影处的沈南雅。
沈南雅就那么站在阴影处,脸色暗黄,整个人极其瘦弱,好似营养不良的样子。
看着阮倾的时候,她的整个人是处于紧张和害怕的状态。
突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呼喊:“南雅!”
阮倾听出那是父亲的声音。
而沈南雅有了变化也是在一刻,好像是突然有了靠山,原本彷徨无助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阮倾永远也不会忘记沈南雅当时看她的眼神,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一个追捕猎物的猎豹见到了在河边汲水的犀牛,那一瞬间爆发的征服欲和想要把那犀牛撕碎的掌控欲在那一刻上升到了极点。
这个女孩是讨厌她的。
那个时候,阮倾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句话。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一句话也没有,仅仅只是一些眼神交流,却注定了她们以后的人生交集。
第二次见到沈南雅,那时阮倾14岁。
从加拿大被靳译迟强制送回的她,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不说,大人们只是以为她适应不了突然的环境变化,没人知道那时的她快要崩溃了,那道最后的心理防线在见到沈南雅和那个穿着精致的女人时彻底崩溃。
女人身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端坐在欧式沙发上,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那个时候她没有发现家里的佣人已经被换了一批。
整个人一直处于一种谁碰她就立刻发火的状态,她没有理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和她搭话,只有熟悉的管家黎叔在她身边照料着。
她的行李被搬进房间,在进了房间后,黎叔对她说的一句话才终于让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
“小姐啊!家里变天了,先生要再娶一个,老爷为了这事被气的进了医院,先生还是不为所动。”
所以六年前的那次见面就是一个警钟,那个时候,她那所谓的父亲就准备再娶了,那个时候,她妈妈还没有去世呢。
“爷爷在哪个医院?”
出家门的时候,女人还和沈南雅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两人的说话声和笑声是那么不堪入耳,她在走出门的那一刻,给了她们一个憎恨的眼神。
医院里。
阮倾见到了爷爷,当时的阮腾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振,眼睛紧闭。
阮倾开门的时候,他也没有动静,直到阮倾轻声叫了声“爷爷”,阮腾猛地睁开眼睛,紧接着就要起身。
阮倾赶紧过去扶住他:“爷爷,你躺好,好好休息。”
“小倾啊……”
“爷爷,你说,我听着。”
“你爸那个混蛋,他不是个东西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茉琳啊!”
茉琳是阮倾母亲的名字。
“爷爷不喜欢她们是吗?那就把她们赶出去好了。”
“小倾,我书房的保险箱里有一条项链还有条手链,那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你回去后把它们分开放,我怕你爸把拿走送给别人……”
“保险箱的密码爸爸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我担心……”担心他会把属于阮倾的东西拱手送给别人。
“爷爷你放心。您要注意身体,我会让您回家的时候再也看不见那两个人。”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语气坚定。
重新回到老宅后,沙发上的两人已不在。
阮倾在后花园见到了沈南雅。
当时花园里正在重新栽种一些康乃馨,为了这些花的长势,工人重新挖了一口井,安装新的喷水装置。
沈南雅就这么站在一片泥土中,看着花园中忙碌的工人。
她面上没有表情,直到阮倾走进后花园碰到了一根水管发出了声响,她才回过头看她。
也在这时说了第一句话:“你,是阮倾?”
阮倾看她,但没理她。
她接着说:“妈妈跟我说,这里从今天起也是我的家了。”
“那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这一切都是她偷来的呢?”
“我妈妈不是小偷……”
“南雅!”
反驳的话被一个尖锐女声打断。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身影跑进后花园,担忧的声音随即响起:“怎么瞎跑呢?跑这来干什么?脏死了!”
说完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阮倾:“小倾呀!你在和姐姐说些什么呀?”
装出来的和善语气让阮倾恶心,她静静的看了一眼旁边没被盖上井盖的井,转身离开。
走进书房,这里的摆设还是一如之前,三面都是书柜,她走到最里侧的书柜,半蹲下,打开柜门,解锁,保险箱被打开,里面躺着两个粉色饰品盒,思索片刻,她拿出其中一盒,打开,看着躺在里面流光熠熠的粉钻项链,而另一个饰品盒里的是一条铂金手链。
她拿出那盒粉钻项链,关好保险箱,锁好柜门,走出书房。
走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整体色调为暖黄色,这个家里好像只有这个地方没有被那对母女给染指了。
把首饰盒锁进自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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