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了?”楚河习惯性地眯起眼睛。
他了解苏瑟,这个人就跟狐狸一样狡诈,但凡丁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他惊动。而且他进来这么久了,苏瑟今日才进来,就很说明问题了。
苏瑟铁青着一张脸,想要骂人却又不敢,犹豫半日才叹了一口,将所有事情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楚河停了沉默下来。
苏瑟看着他的神色,果然从他发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惊讶。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许三居然是那个最后给他谋划的人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楚河不太相信。
苏瑟心累得不行:“殿下,为了救您我都在这儿了,您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楚河闭了嘴,盯着苏瑟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移开了目光。
“哼,没想到你这种废物还有人惦记,真是老天不开眼。”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苏瑟呆了一瞬看过去,就见一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女人所在墙角,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模样,但凭着那双发亮的眼睛他还是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那位失踪的三王妃嘛。
离开京城后,苏瑟就只顾着打听楚河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位三王妃是怎么进来的。
所以初见时他还很懵。
楚河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他扯了扯嘴角,看着萧浅月:“总好过王妃吧,进来到如今没一个念着你好的,就连自己的妹妹也恨不得你死呢。”
这波嘲讽满分,苏瑟看着萧浅月的脸都黑了,眼睛就跟鹰隼一样剜着楚河。
如果现在手边有东西,萧浅月恐怕会毫不犹豫拿起来砸向楚河的头。
老实说,苏瑟挺喜欢看这种场面的,一般会很爽,但是他不喜欢在这个环境下看,更不喜欢自己和当事人还有些牵扯,影响他看戏的心情。
但他没说话,因为不敢。
他进来后,楚河知道了许三的事,眼睛就跟落了星辰一样。
苏瑟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话给了他希望,他肯定觉得许三还能救他。
只是苏瑟没说的是,因为这次被抓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已经把许三供出来了,只要薛薄连出手,许三基本没什么活路,说不定很快就能和他们见上面了。
当然,这没说也是因为不敢。
看着楚河捧着虚无缥缈的希望待在牢里,苏瑟心里悲哀了一小会儿,独自在角落里待着。
他犯了必死的罪,虽然楚晋华现在不杀他,但迟早会想起他,到时候他就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所以他必须要想一个能苟活下去的办法。
……
南悦城的许三消息还算灵通,苏瑟被抓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还是详细版。
毕竟那天薛薄连抓人的时候也算是光明正大明目张胆了,不仅亲自下场还骑着马带着禁军招摇撞市,那天上街的人就没有一个没看见他的,就连瞎子都听说了这件事。
许三当即就脸色大变,他始终想不明白薛薄连明明还在他的监视下怎么做到一天不到就从南悦城到了京城?
除非……现在的南悦城薛薄连另有其人?
这个想法让许三惊了一跳,他想不通薛薄连是怎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开的。
不过如今的情形容不得他再有多余的想法,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离开神不知鬼不觉南悦城,那么薛薄连一定不可能带上萧珠玉,那么他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以萧珠玉为筹码。
于是当天夜里,他就带着人去了薛府的宅子。
这家宅子此时显得很冷清,可能是主人已经离开的原因,也可能是太晚了下部分人都已经睡下的原因。
许三带着人翻越院墙落在了宅子内。
蟋蟀鸣叫着,一切显得都十分平淡。
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一众人瞬间散开,三两下消失在了宅子各处,他们都去找萧珠玉了,而他想了想最终朝地牢的方向去了。
他记得薛薄连还抓了王安,那个人薛薄连也不可能带去京城的。
正好这个机会把他一并除了。
地牢中微弱的烛火轻轻摇曳着,淡淡潮湿的腐朽味道混着血腥味让人作呕,许三穿过刑室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上次没能解决掉王安这个麻烦,害得他最终为了守住秘密杀了王之恩这个还有用的棋子,相当于自断一臂,让他如今在南悦城总是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咔哒——
地牢中传出轻轻的不寻常的响声。
许三皱起眉,心中忽地就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似乎在这座宅子里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预期。
下一刻,他还没来得及后退撤出地牢,破空声便穿透了空气朝他的身上刺了来。
许三屏住呼吸,侧身当开,火花在他的剑上溅开,利箭刮过,插在了泥地里,悄无声息,箭雨微微颤着,反射出黑亮的光。
这一刻许三就明白了,他这是中计了。
但他没有机会思考为什么会中计,因为好几道箭矢已经从各个方向刺了过来。
许三抬剑抵挡步步后退,退到门口时又忽然后悔了。
因为这次凌厉的剑锋是从身后而来的。
他拼着一口气挡开迎面而来的箭矢,一侧躲开了袭来的攻击,回头时一眼便见到了人群之后阴冷地盯着他看的王安。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王安,那个废物在他老子还在的时候总是嚣张的,而且蠢得不行,以前他绝不会想到他如今还会有这样如同毒蛇一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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