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蒙看着幻境中的情形,不免又靠近了邹正一点,他想悄悄的问一句:“这里以前是市中心?”
按照自己所看见的情形,照理说,自己所处的位置,就是四方阁之内,这如何见得呢?在邹正所造出的巨大的幻境之下,一切都是透明的,即便那些人物清清楚楚的在面前游动,但始终是空虚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羽蒙身在其中,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到梦中的人物,好像一嗓子喊下去,所有的东西都会消失无踪影,所以,他靠近邹正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小心。
“这里跟那天的玩偶有关系吗?”
邹正点点头。
“那个盒子?”
“嗯。”
羽蒙不说话了,面前的人物徐徐展开,一切都像是亲生实历一般。
深夜。
女人一脸邪魅,穿得十分客气,谄媚的凑近身前的男人,一头长发从脖颈处垂下来,盖住身下男人的面庞,十分难耐。
“啊!”
女人正以为自己占领绝对优势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顺势而起,反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凑近她的耳边,轻咬,火热的手掌也不自觉的在危险地带游走,一时间,女人娇嗔不断,欢爱不止。
与床上暧昧气氛不同的是,这间发着微暗灯光的屋子西南方的桌子前,却还坐着一个面色铁青的中年男子,在他周围半尺,都能感受到寒冰的气息。
钟南的指甲快要嵌进自己紧紧抓住的椅子把手里,气愤让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那张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上更是拉出许多条褶皱,但为了克制自己不引起更大的躁动,他不得不放缓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不存在一样。
是啊,自己在这个家里,不正像个隐形人一样吗?
钟南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但对外,却仍旧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离他不到半米的床上卖力的,正是他的妻子,苏西,而当着他的面玩弄自己妻子的,是苏西的情人。
哼,也许听起来就很可笑吧,他一个正牌的丈夫,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人你侬我侬,且,一个字都不敢吐。
钟南也终于忍不住了,就算心理上的障碍可以消磨,但身理上的折磨却难以消解……
钟南驱动轮椅,打开房门,走出去后,重重的砸了上去,这放在寻常人身上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已经算是他难得的放肆了。
床上的两人见惯不惯,甚至更加来劲,完全忽略钟南的存在。
“你大半夜的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搞那么大动静,这门砸坏了不要钱吗?”
钟南一关上门,那一如既往的骂声果然直冲他来。
苏西的妈妈满头裹着卷发,骂骂咧咧的站在房门口,一根手指头直直的指着钟南,“你不乐意在这个家里呆着,还不如早点死了好,真是的,整天没个安生……”
妈妈还想继续骂下去,屋里的爸爸走了出来,将她劝了进去,说不要跟一个窝囊废一般见识。
等到房门关上,钟南似乎还能若有若无的听到骂声,但,他也已经习惯了。
即便是当着他的面讲再难听的话,他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听完,末了,还能感谢一句,也怪不得别人把他当傻子。
钟南继续待在门口,老婆的呻吟,老丈岳母的骂声在脑海里不断交织,他挪到桌子前,费力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灌下去,接着,抱着头,开始痛哭。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静,这个男人连悲伤都不敢大声喧哗。
在大众眼中,他和苏西的婚姻,是带着全世界的祝福和羡慕的。
妻子苏西25岁,是有名的歌星,在那场被全世界关注的意外里,是钟南用了自己的一条腿和家人的性命救了她,给了她二次生命。
钟南至今还记得在当时的新闻发布会上,他美丽动人的妻子双手捧着鲜花向他走来,跪在他的轮椅面前,发誓会和自己相伴一生,富贵不弃,贫贱不离。
苏西的事业也因为这件事的口碑发酵,不断攀升,人们很快遗忘了从前的种种非议,开始追捧这个充满爱心的善良女孩儿。
相对于娱乐圈的种种手段,苏西的高明就在于,她善于迎合大众的口味,“生死恋”的舆论一萌芽,她就真的愿意搭上自己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马上走进婚姻的坟墓,连经纪人都赞赏她懂得营销自己,一定前途无量。
这名利场来来去去,不断的有人跌进来,有的能爬出去,有的一辈子都在插科打诨,她苏西是谁,为达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苏西对他没有爱,这句话是苏西在新婚当夜亲口告诉他的,“你以为你是谁?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这种人!”
苏西说完,将被子扔到地上,连床都不允许他碰。
至于家里,丈人岳母对他的白眼,也不比苏西少,自己20来岁,大好年华的姑娘,嫁给一个瘫子,谁会高兴,何况,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瘫子。
钟南的家人和财产,都在那场意外中化为灰烬,唯一留给他的,除了那只断掉的腿,还有满脸的伤痕。
确实,他一无所有。
话说,如果不是苏西的家庭“收留”他的话,这世间,兴许已经不存在这个叫钟南的人了。
对于这里的一切,钟南从来没想过反抗,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知足的。
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正是自己暗恋了若干年的女孩儿。
那时候,当看到苏西向自己走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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