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踏马去追佳人的咸王殿下陆归堂。
顾谨急于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几乎是拉着云绦一路小跑,陆归堂策马疾奔,终于在巷子里追上了她们主仆二人。
“跑那么快干嘛!”
陆归堂伸手拉了顾谨,转眼间少女已经被她揽在马背上。
云绦很尴尬。
顾谨皱了皱眉,面色并不愉快:“陆归堂,你放我下来。”
陆归堂在她耳边轻声一笑,男子的声音又覆上了懒意:“刚才为什么要跑。”
男子温热的气息就呵在顾谨耳边,她凝了会儿神,答了陆归堂的话:“不想看你们兄弟二人打机锋。”
还是为了她打机锋。
顾谨承认,她看见陆承修的那一刻自己的心有些慌乱,她曾经有过设想,陆承修的人生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发生些许的改变。
他会不会放下自己的权势,放弃宁国公府,也同样放下整座江山。
顾谨很了解他,明白陆承修眼里皇位第一,可今日他却不惜犯下大忌,私自借了袁常信的兵。
可纵然如此,顾谨仍然不愿意再上前船,她后悔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愣神之际,陆归堂的声音传了过来,话却是对云绦说的。
“你先回咸王府去。”
顾谨皱了皱眉,喊住云绦:“不许去。”
陆归堂又揽了揽顾谨,笑:“快去。”
顾谨还要再拦,却被陆归堂打断了,他问:“不去咸王府,你们主仆还能去哪儿。”
回顾元帅府?还是去丞相府?
顾谨抬头看了看天色,方才长街上的闹剧并没有耽搁多少时候,如今天色还早,她不敢保证早朝是不是已经散了。就算早朝已经散了,卫丞相已经回了府,如今卫夫人和卫毓川远在润州,府上便没有女眷,顾谨贸然过去并不合适。
“去吧。”
云绦一愣,这才反应说话的人是顾谨,且这话正是对她自己说的。
云绦连忙点头,不由分说便往咸王府跑去,那地儿她很熟悉,不用人引路就能到。
目送着云绦出了巷子,顾谨又把目光转向了在自己耳朵边儿贴着的陆归堂:“你让云绦先走,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陆归堂满眼柔情地将脑袋往顾谨面前探了探,一双眸子里风韵流转,醉在了一丛青竹云里。
他笑了笑:“有。”
顾谨侧首:“什么?”
他答:“过几日顾元帅回朝,我去府上提亲。”
此时二人俱在马上,巷子里积雪未消融,路有些滑,也不知道是马蹄打了滑还是怎么的,只见陆归堂呲溜下了马,堪堪稳住身形,才算没摔了个跟头。
马上,少女一身红衫子,眸光却比寒雪还要冷些。
他竟然这么堂而皇之地就要打她的主意!
陆归堂站直身子,揉了揉自己被他捅了一胳膊肘的腰间,她下手不重,但那地儿就像是被毛虫蛰了一下,说疼也不疼,说痒也不痒,可就是觉得难受。
陆归堂不敢去看少女清眸,只哼哼出声:“不知道你妹妹爱不爱打人,要不还是提三小姐的亲吧。”
顾谨没理他,直到这人素日里没个正经,她转回头,勒勒马缰踏马走了,甩给陆归堂一个马屁股。
陆归堂怔了怔,他险些忘了顾谨是会骑马的,不只会骑马,还曾经以一己之力赢了秋猎会!
但……
“喂!”陆归堂连忙拔腿追了上去,“你不认路啊,往那边走要出城了!”
陆归堂邪魅一笑,在拉到马疆的那一刻又不要脸的越上了马背,只是这一次他没敢再说话,生怕顾谨再将他揍下去。
二人共乘一骑,在陆归堂的引路下往咸王府而去。
顾谨不知道陆归堂引着她走的是哪条路,只觉得弯弯绕绕穿过了不少巷子,眼见得日头高涨,似乎也耽搁了不少时辰,最后竟然在咸王府门口追上了早就先行一步的云绦。
顾谨回身看了看在自己身后的陆归堂,一脸怨怼:“你故意绕路来的?”
若非是故意绕了远路,怎么云绦这用腿走路的都到了,他们这骑马的才到。
陆归堂笑笑,并没有要答顾谨话的意思,他翻身下马,自生威风凛凛。
他伸手向马上少女,少女敛了敛神色,将玉手往那虎腕上微微一搭,亦下了马。
面前,是屹立于皇城华贵处的咸王府。
一座府邸不知道沐了多少年的风雨,在这汴梁城内兀自兴盛不衰。
不知这宅子的上一个主人是谁,但想必不会是个寻常人,只因这座府邸,异常华贵。
华漆大门上整整齐齐码着六十三颗浮沤钉,顺着门往上看,是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咸王府。
“这是你自己写的?”
顾谨指着那匾额问陆归堂,小丫头云绦也规规矩矩地退到了自家小姐身后。
陆归堂没想到顾谨会对这匾额感兴趣,本来已经迈步上了台阶,听见顾谨的话又默默退了回来,同她一起看那匾额。
三个大字虽然是用金漆描成的,但那原书却是他在纸上写就,而后着人临摹下来刻到匾额上的,的确是他自己写的。
陆归堂笑了笑,问顾谨:“怎么看出来的。”
顾谨挑眉,她在丞相府见过“齐眉轩”三个大字,那是卫丞相亲笔所书,字如其人,那三个字虽然极尽书写了二人举案齐眉之愿,却仍旧可以透过那字看出写字的人浓烈的古板。
咸王府门口的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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