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白发青年的手里,多出了一样黑色的东西,身体猛的往徐君房那边闪去。
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徐君房近旁,还没有任何动作出来,白发青年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能动了,连他脸上的惊异表情都被定格了。
徐君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往阨池里看了一眼,白发青年便被一股无形巨力,卷着身子落入了阨池中。
陈魈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吃一惊,这难道是内讧了吗?
重重的噗通声响,白发青年身上的力量一下松了,他一个翻滚起身,往一边土墙靠去,他知道,掉入阨池,他将任由眼前这个白袍人摆布了。
而可笑的是,这阨池的阵法,就是他自己发明的。他落入其中,上面的黑袍男子看起来无动于衷。
白发青年靠着土墙,眼睛一闭,咬了咬牙,不知是心死,还是痛惜。
他深知这阨池的威力,法门在外,身陷其内,属阴的活物一概出不去。
而黑袍男子的举动,让他心寒,那是他前身当儿子来养的小徒弟,此时已然是跟徐君房一条心了,恐怕出卖他的,也是这个白眼狼吧。
他想起当初,被大徒弟言君疾派来查老楼时,无意中看到前身的徒弟秦士甲在这里。
带着惊喜和疑惑,冒着危险,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与他。
相认的场面感人,师徒二人痛哭流涕,让他一度有种错觉,士甲还是自己从前疼爱的小徒弟。
士甲也的确告诉他很多关于徐君房的事,但现在看来,他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人而已,为了得知六孛局的事,为了套取他们不知晓的那些秘密。
徐君房也远比他想象的狡猾和狠毒,最重要的是,隐藏的还很深。
他曾经的试探,想看看徐君房能否意念他,却早就被徐君房看穿,还假装对他示弱隐瞒妥协。
现如今,他被他轻而易举的控制扔入阨池,不由的让他羞怒万分,更让他明白,徐君房恐怕已经是活了千年的老妖吧。
这样一个怪物,深不可测,谁能算的过他,谁能斗的过他。
那触手可及的秘密,那近在咫尺的解药,一切成枉然。
他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对面,那是离他不远的寒铁棺,这样的环境中,这口铁棺中的东西,像是会随时从中爬出。
他自知没有办法能逃出阨池,但也不太惧怕这种结局。
因为他不是普通的阴舛人,他能带着所有前世的记忆和能力,转生到下一世。
前世的种种,那解药的秘密,这一世也不算白来。
阨池上方传来徐君房的笑声。
“自不量力,我只是骗骗你,你还真以为我意念不了你。”
一旁的黑袍人脸色铁青,不敢说一句话。
白发男子笑了笑,带着悲凉。
“徒儿啊,士甲啊!我前身待你如亲生骨肉一般,到现在我这般天地,也依旧不曾对你隐瞒,我知道你有苦衷和不得已,但这也是你当初选择的路。
可是,士甲,这个人绝对不会真心待你,更不会给你解药的,你好自为之吧。”
白发男子虽是年轻面孔,但此时双眼满是沧桑,他仰天长叹。
“为师最对不住的人是君疾,希望不要怪为师,这种命注定换不了两全,来世再见。”
徐君房忍不住冲阨池的人说道。
“话可真够多,还要一一道别。
不过,我倒是对你能够带着记忆转世有些好奇,不知道你这样的阴舛人到底有何苦楚?会来跟我讲条件。”
白发男子不想再多说一句。
他实在不想再回忆那些痛苦,那些不到几岁就被人认为是怪物,烧死,打死,淹死,甚至更可怕血腥恶毒的片段。
徐君房也没再废话,对着士甲说道。
“揭符!”
黑袍男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缓缓将手从袍袖中伸出,掐诀的手不住颤抖,目光无法凝聚,看着阨池里,似是犹豫不决。
“秦士甲,这么踌躇,要不你陪他?”
黑袍男子感到嘴中呼出的气竟然是凉的,即使无法心安理得,但也抵不过徐君房说的这句话冷厉。
他咬着牙咽了下口水,内心依旧无法抉择,但徐君房的冷酷手段,令他感到恐惧。
反正师父也是转生人,死又是活。
黑袍男子重新屏气凝神,结印,只道口中低沉的喊了一声,“开!”
陈魈心头一紧,她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只是随着他们盯去的方向,也往阨池中看去。
黑夜肆意蔓延,刚才还能看清的垃圾山边缘,现在已经与夜融为一体,没有光,这里漆黑一片。
白发青年虽然见过大鬯僵,与之面对面也交过手,但此时阨池中铁棺里的响动,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一声噎住的长嗝之声,像是在哪个频率波段上一样,如同耳鸣之感灌入众人脑中。
白发青年眼中闪过一片寒意,他知道,在阨池之中是无法使用阵法黄符的,所以铁棺中的大鬯僵还没出来之时,他的手中多出一样东西,那是把黑色匕首,他紧握了起来。
400多年前,在落铁洞中殉阵杀死大鬯僵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白发青年不怕死,此时甚至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仿佛又重回了落铁洞中。
铁棺中的声响像是谁的长指甲划过铁面,听着不但瘆人,还让人发狂发酸。
伴随着一声嘶鸣还有酸腥,一个庞然身形霍然从铁棺中直直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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