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厉靳言看着宁颖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宁颖珊的耳膜上,也砸在她心上。她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耸耸肩。
“我可没这么说。”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一边放着的空碗,转身往厨房走去。
身后却传来厉靳言沉冷的嗓音:“五年前,我没想过要害你,更没想过要害小君。”
宁颖珊的脚步,猛然停滞。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往前走,默不作声地等着厉靳言继续。
酒意尚存,一直藏在心头的心事,就像是背负的包裹,日益变重,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
也许他早该这样开诚布公地跟她谈一次。
他一直在寻找对于两人来说最合适的时机,可有时候,择日就是不如撞日。在这昏昏沉沉之际,他发现,自己最想说出口的话,竟然是关于五年前的误会。
“五年前的事,都是一场误会。”
他看着宁颖珊的背影。
“什么误会?”
就连宁颖珊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已然彻底冷沉,神色也黯了下去。尘封在记忆里关于五年前的那件事,是她无法被触碰的逆鳞。
“我不知道夏初心怀孕,电话是我妈打的。我承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医生给你的诊断书被他们动了手脚,我以为你腹中的胎儿畸形,不仅生不下来,如果保留,对你的身体也有很大的危害,”
“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我没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厉靳言闭了闭眼睛,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宁颖珊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尖尖的指甲掐进她的掌心,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厉靳言的话回荡在空气中,却在她耳里嗡嗡地,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仿佛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她设想过很多可能,也设想过很多解释,却没想到厉靳言给出的回答是这样。
这五年来,她背负着仇恨生活,是恨意支撑着她到现在。但现在,厉靳言告诉她,她所仇恨的,本就是不存在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宁颖珊缓缓转过身,似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所有维持表面和平的温情都被摈弃,这一刻面对的两个人,都是彼此最真实的状态。再不需要伪装,再不需要遮掩。
“厉靳言,我知道你现在受了很大的打击。因为夏初心,所以你开始觉得不值了。觉得后悔了,觉得对不起我跟小君了?”
她扬起唇角,笑容清浅,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厉靳言苦笑一声:“我没想过你会相信。”
“既然如此,你有说出来的必要?”
“这个误会已经困扰我五年,我不想再困扰我们更长的时间。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都要说出来。”
厉靳言的神色平静,语调却分外笃定。
“五年前,是我做错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切都已经发生,我以为一切都来不及挽救。”
“我没想过上天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次见到你。”厉靳言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眼底敛起深沉的光。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弃。”
宁颖珊只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一股强大的撕扯力,拉扯着她的身体,把她狠狠地往地上按!她有几分恍惚,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
“我说了,我不会相信你,你说这些没有用。”宁颖珊笑了笑,表情有些讽刺:“看来你很早就看出来我没有失忆了,既然如此,你应该也知道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你还敢让我靠近你?”
厉靳言也笑,他的瞳眸中映着宁颖珊过于清冷的脸。
“那又如何?如果你想杀我,应该已经有一万次机会可以对我动手,但你没有。”厉靳言稍微坐直了身体,微抿了薄唇。
“我便知道,我还有机会。”
宁颖珊失笑:“您不觉得您太自恋了吗?”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相信我给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厉靳言的表情很认真:“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宁颖珊不再说话了。
她就这么站着跟厉靳言对峙,空气仿佛都凝滞了,过了一会儿,她收回眼神,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厉靳言坐在沙发上,微挑了下眉。
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尽管情况没比他设想的好,但也没比他设想的糟糕。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局面。把一切都说开了,反倒坦然。
之后的一切,改变,都需他比现在更努力。
这一夜,宁颖珊彻底地没睡好,她做了很多个梦,梦里都是有关五年前的事。
她在厉靳言的追逐下,走投无路,疯狂飙车,在车子坠落山崖的瞬间,耳边传来的呼啸风声,心头涌上的无力感,这一刻如潮水一样袭了过来!
她看见庞长泽站在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温柔地告诉她:“别害怕,以后你的身边都有我。”
她又看见厉靳言从身后走了过来,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五年前的一切,都是一个误会,我从来没有想伤害你。”
两种念头在她的心头疯狂拉扯,最后宁颖珊一个激灵,从梦里醒了过来,此时她已满头大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第一反应就是起身,下床,拉开卧室的门。
如往常一样,门外已经没有了厉靳言的身影,如果不是放在饭桌上的空碗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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