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从未想过,自己不仅在公堂对质上比不过皇弟,球术竟也略差一筹。
同队的李玦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自白晚璞一球进洞后,虽然他们也拿到了几分,待却是一直没能超过李炩。
他目光阴沉地冲裁判官投去一瞥,旋即回马,如往常一般行进。
走过白朝琢时,他突然一纵马,马儿受惊,便往侧边一撞。
白朝琢正好好地骑在马上,耳畔突然响起一声长嘶。李玦撒开缰绳,任由胯下的马长嘶着撞向白朝琢的马。
二马相撞,白朝琢胯下的马受了惊吓,撒着蹄子开始在场地上横冲直撞。
白朝琢急拉缰绳,那马却怕极了,抬着蹄子不停嘶叫,就是不肯停下。被白朝琢拽得狠了,它甚至上下扑腾,想要把主人摔下来。
场上的这一变动,将一行人都吓了一跳。
“兄长!”白晚璞立即催马上前,却被李炩勒马拦住。
“别上前。”秦王道,“那马受了惊,在安静下来前被人打扰,恐怕更不会乖乖停……”
他话说道一般,便在白晚璞的惊呼中停下。
有一少年郎打扮的人松开原本勒马的缰绳,踩着马鞍纵身一跃,落在了白朝琢身前,抓住缰绳,狠命一拉。
“吁!”殷乐一手缰绳,一手白朝琢,将一马一人维持在了一个诡异的平衡。
廖安然侧目,看着随时打算起身的宋玉,却也是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刚刚那一幕,分明是李玦造成的,目的就是要把白朝琢弄下场。可他如此大胆地在赛场上作弊,莫不是已经买通了裁判?
正当她心里想着时,殷乐依旧将白朝琢平安送到地面,随后双手使劲儿抓住缰绳,任马围着赛场开始狂奔。
她的驭马之术着实精妙,在旁人眼里万分凶险的颠簸,竟自始至终没能把她扔下来。
最终,趁着那马跑累了,殷乐反手一抓,喊了声:“停!”
惊马一声长嘶,双蹄高举,堪堪停了下来。
这一出变故,在场众人傻眼了。
郭骞还在皱眉看向李玦,白晚璞便已经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齐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玦一问三不知,“白姑娘何出此言?”
“你故意带马撞我兄长,分明是要他手上!”白晚璞道。
“白姑娘。”李玦整容,“你说这是我的不是,可赛场上意外难免,再说,裁判也不曾鸣锣,怎么就是我的不是了?”
“好一句意外难免。”殷乐蹙眉冷笑,“这个借口,可是被你们用了两次了。”
李玦斜眼看向殷乐,便是这个女人,让白朝琢留在了台上。这一点,让李玦着实有些不愉快。
“这次的确的齐王不小心。”李冶也是满面不爽地打着圆场,“但既然裁判还未鸣锣,比赛便要继续。”
“不然。”他向李炩投去了一个怪异的微笑,“皇弟若是不想打下去,认输离去也不是不行。”
李炩兀自皱眉,最后长眉舒展,缓缓挥动球杆:“皇兄多虑了,既然是皇兄的要求,那皇弟定要奉陪到底。”
他双眸微眯,将目光投在了李玦身上,木杆微颤。
“殿下可是在想将这个人打下去?”忽地,李炩的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李炩侧过头,看见殷乐正一脸狡黠地望着他。
“殿下如此做,虽然能出口恶气,却会落下骂名。”殷乐回转过球杆,瞄准了洞口,“对待此等人,大可以遂了他们的意,让他们自讨苦吃。”
她和李炩与白家兄妹的位置互换,此时正处在攻击的前方。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正当李炩在品味其中的意思是,就见殷乐带着球冲入了中心。
见到她来了,蓄势待发的李玦欺身而上,想用先前的招式将殷乐的马匹撞倒。
撞上殷乐的白马时,李玦仿佛看见殷乐投来轻蔑一瞥。随后,殷乐坐下的白马猛地窜起老高,撅起蹄子,一脚踢在了李玦的胸口。
李玦:“……”
伴随着一口鲜血从李玦口中喷出,始作俑者从马上翻落,而殷乐抱紧惊马的脖子,操纵方向抬起马蹄,眼看就要一脚踩落。
李玦惊恐大叫,伴随着一声惨叫,他被人拽着后领,从马蹄下拖了出来。
郭骞满头冷汗,抬头看着冷笑着的殷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殷乐,你什么意思?”
“抱歉!”殷乐答道,“马儿被齐王撞到,一时失控。”
同时,白马转过身,崛起蹄子就踹向郭骞。
郭骞习武出身,对待惊马自是有一套。他伸手掰住马蹄,双臂一较劲儿,硬生生地让惊马的动作停滞。
好力气!
殷乐目光忍不住闪烁了几分,随后顺从地收起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玦:“齐王殿下,意外实在是在所难免,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李玦艰难地撑起身子,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喷出的一口鲜血,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关键时刻,太子李冶慌了。
“先把齐王抬回齐王府。”相较与他,李炩镇定许多,“请太医过来照看,并与皇上交代清楚原因。”
“把,殷乐谋害皇族,把殷乐抓起来!”李冶终于找到立威的点。
“皇兄。”李炩挡在殷乐身前,“齐王受伤,乃是意外所致。若要深究,把马杀了便可,为何要牵扯到殷乐?”
“这事即使闹到皇上面前,恐怕也会判齐王错。”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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