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欺君之罪的殷乐正在一本正经地用欺君之罪威胁别人,仔细一品,秦王都觉得怪怪的。
那边韩照人磕完了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泰元帝虽然不明白殷乐做了什么,但看这幅场景,只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他不由得好奇,问道:“殷乐,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让这个诡辩的小人乖乖下跪道歉?”
“陛下恕罪。”殷乐行礼,“小人使了些小手段,说出来怕污了陛下的耳。”
韩照人屏住呼吸,生怕泰元帝问殷乐做了些什么。
泰元帝却没那么多好奇心,反而赞赏地点点头。随即突然敲了敲脑袋:“我都忘了,我该好好赏上你这小子。”
殷乐诧异抬头,这皇帝对她的好感度,似乎挺高的?
“你可还未及冠?”泰元帝问。
“是。”殷乐当即答道,“小人年方十三,还未到行冠礼的时候。”
“没到时候。”泰元帝笑了笑,“你夫子也才十七,照样能及冠为官,你倒是古板。”
“陛下说笑了。”殷乐心里对宋玉骂骂咧咧,心说都怪他,不然如今她那会被皇帝给缠着。
“你家住何方?父母可还康健?”
“回陛下,小人老家扬州,母亲早逝,父亲在他乡长住。”殷乐老老实实回答。
“传召。”听到这些,泰元帝不再追问,转头对高铭道,“殷氏阿乐,少年聪慧,朕甚悦之,赏……白银万两,锦缎五匹……”
“赐如承乾书院,为秦王伴读。”
前面一堆上次,把殷乐的钱眼都砸开了,听到最后一句,她还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
果然,自从当时宋玉和她提及了这件事后,她便知道——该来的,躲不掉。
而当殷乐纠结了一番这件事的利弊后,她便干脆利落地接受了设定:“谢主隆恩。”
等走到三法司外,周围的气氛已经变了。虽然众人对殷乐的目光依然充满了鄙夷,但对韩照人与花柔的风言风语也好不了多少。
“呸,都不是好东西。”有人狠狠骂了出来。
殷乐才不去管这些人怎么说她,当场一扭头就想走。
正在这时,却有人高高举起了手。
“陛下!”皇帝的妈妈最疼爱的外孙女的贵重塑料姐妹花举起了手,冲着还未远去的泰元帝喊,“有人说您不是好东西!”
马车忍不住颠簸了一下,随后便有官差走来,二话不说拧了那个骂人者,押着他扬长而去。
白晚璞得意地一扬眉毛,环视一圈围观人:“骂?再骂?”
“我可告诉你们,论大周律,我懂得可比你们多。”她阴阳怪气,“像这种人,竟然敢侮辱陛下?恐怕他一家子,都要为他的言论陪葬了。”
殷乐停下脚步,忍不住看了神气活现是白晚璞一眼,发现小丫头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此后的事,都是谢林翳给殷乐带来了消息。
据说韩照人一刻也不敢耽搁,在案子结束后,火速回家收拾行囊,连夜出城,从小道上溜走了。
“他为了塑造遗世独立的高洁形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谢林翳笑,“眼下他被你捏住了把柄,又怕被仇家追杀,只能连夜跑路。”
“他可能还觉得自己弃车保帅,做得很明智。”殷乐对这个人不予评论,若不是她提前给他下好了套,恐怕韩照人真能大摇大摆地留下美名,从她眼前消失。
“若有人要杀他,他逃得再远都没用。”宋玉道,“只是阿乐对他没兴趣,我便不再管他。”
殷乐冲宋玉一吐舌头:“夫子,您当初不过是提议我做伴读,结果一眨眼,我真要进国子监进学了。”
她托着腮:“还好国子监离尚书府远得很,不然我得每天防着撞见我父亲。”
“等四月春闱后,学府便要开课。我作为监丞,当与许祭酒一起授课。”宋玉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所在的承乾书院,亦在我的范围。”
殷乐捧着脸,歪了下脑袋,露出一口灿灿的白牙:“结果到了长安,我还是没能顺利出师。”
宋玉不禁摇头:“要怪,就怪你在扬州学得太用力了,考试不合格。”
殷乐扭开脸,短暂失神一瞬后,便一本正经地扯东扯西,企图蒙混过关。
“公子。”揽翠的声音从外传来,“陆举子请见。”
为了掩人耳目,自从韩照人案结束后,殷乐便未再换上女装。如今她一副公子打扮,倒也审得打理。
听到声音,殷乐答应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来到屋外。
“公子。”揽翠道,“陆公子在亭中等你。”
殷乐咦了一声,快步朝目的地走去。
陆瓷安在湖心亭等着殷乐,他身着轻纱长袖,外衣上绣有仙鹤图案,乌发披于背后,指尖轻抚在木琴之上。
殷乐脚步声靠近,陆瓷安指尖微动,没等殷乐开口,琴音便自湖心亭传出。
琴音袅袅,水雾腾腾,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一人一琴。
殷乐忍不住张望周围,似是看到有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而舞。
伴随着陆瓷安指尖的波动,殷乐心底名为雀跃的那根弦,被挑得老高。
那一首曲子,自弹奏起,便无人打扰,直到最后一个琴音消散,殷乐才重新拔足走近。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听你弹曲子。”殷乐笑弯了眉眼,“现在听来,那群百姓真是瞎了眼。”
“陆举子的琴技,明明要比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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