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这促销大会是什么行主办的?”
“杜记券行。”
果然是他们!刘仲方心头一突,坐得更加端正:“来人,将证物呈上来。”
几个衙役听命,接过竹竿将钱袋取下,过程中杜记券行的伙计全都主动退出五步外,不沾一点嫌疑。
刘仲方亲手将钱袋打开,抖出其中的散碎银两。仔细和那粒抵作酬劳的碎银子比对之后,果然找到一块断面吻合的银块。
“我冤枉啊!”王得宝心道糟糕,连忙大声呼冤。
“呸,不要脸!一路上咱们都盯着,谁能在咱们眼皮底下作假不成?”“就是,证物都摆在脸面前了,还能撒谎。这脸皮厚的咱们谁都比不上!”
证据确凿,民情激愤,刘仲方向来会见风使舵,当即就要扔下令笺:“来人——”
“且慢。”
富商孙放摇着扇子大步踏入堂内:“刘府尹,某对此案还有些疑惑,恳请您为某解答一二。”
“不知孙老——咳,孙郎有何疑问?”孙放一露面,刘仲方手里还没扔出的令笺立刻兜了一圈又回到笺筒中,若不是众目睽睽,他恨不得亲自走下台阶迎接孙放。
“这两粒银子断处吻合,只能说明原先是个整物。刘府尹凭何判定是王得宝将银子给了小乞儿,而非小乞儿将银子给了王得宝?”
“正是如此!”王得宝立刻反应过来,高声道:“某着实冤枉,这半粒银子是那乞儿来柳记酒肆买酒菜时付给某的,是他在撒谎!”
王得宝的谎话漏洞百出,看热闹的百姓忍不住发出嘲讽的嘘声。
先不说乞儿们哪里找来这样大一粒银子,就说一群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小乞儿偶然得了银子,居然不去买垫肚子的食物,反而买黑心酒家的掺水酒,这就够奇怪的了。
“这些都是手脚不干净的偷儿,保不准这银子就是他们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偷来的呢?”王得宝梗着脖子辩解道:“再说了,他们手里的银子都是偷来的,花着又不心疼,拿来买酒有什么奇怪的?”
这番话还真让一些墙头草们动摇了,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大:“是啊,偷儿说的话能信吗?没准都是骗我们的呢?”
质疑、嫌弃、厌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投向小乞儿们。杜宝珠余光扫到狼崽子,见他已经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被鹿鸣挡住,只怕当场就冲出去打人了。
“若说我们证明不了这银子是你给的,那你也证明不了这银子是这几个孩子给你的……”
崔氏还想争辩,衣角却被杜宝珠拉住:“阿娘,咱们手里没别的证据,这场官司打不赢了。”
“这怎么行……”崔氏从前一直被杜让能保护着,家人又和气,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要不……把你耶叫来?”
阿耶不过从五品,哪里敌得过从三品的京兆尹?即便把他叫来,也只是让他生气而已。
杜宝珠抿着唇,轻轻摇头:“咱们的目的是证明券行也是sao乱的受害人,如今目的已经达到,王得宝伏不伏罪并不要紧了。”
她踮脚在崔氏耳边叮嘱几句,崔氏便直起身,问坐在案后的刘仲方:“刘府尹,奴另有一事相问。”
刘仲方如今看见杜记的人就头疼,然而当着一众百姓的面,不好显露。只好问道:“何事?”
“先前鄙商行曾与长乐酒肆有过契约纠纷,您判了长乐酒肆照旧履行合约,否则需赔偿违约金。可那长乐酒肆为了逃避责罚,摇身一变成了柳记酒肆,不再继续履行契约。依您之见,此事该如何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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