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开？”张天迈一愣，怒极反笑，他道：“你我应该清楚，当年一战，我们输的根本就不是对刀技、剑法的理解，而是输在了灵气之上！
换句话说，我们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如他们！
我不服！
我可以接受堂堂正正地被击败，但却无法接受这种另类的不公平对决。
所以我要接近他们，我要用我的刀将他们全部斩落！
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司空斋听此，摇头叹息道：“当初的我也与你一般心境，也是从那一刻起，我的剑不再出鞘。
昏昏碌碌近千年，我原以为剑仙一路已与我无缘，直到某一天，我碰见了一位天道府弟子。”
往昔种种，似在眼前——
剑堂内，两剑相交，金鸣不断，四周尽是弟子的呐喊喝彩之声。
放弃了剑途的司空斋就躺在了剑堂之上，双目皆瞎，剑心已死。
这时候，剑堂内的剑鸣之声戛然而止，一人满是傲气的质问倒坐在地上的另一名弟子：“师弟，你可服气！”
此话一出，一旁有人倒喝：“你还好意思说，修为比对方足足高了小三个境界！”
另有一人接道：“不光如此，人家只用了一根灵竹，你却用的是黄阶灵剑，真不害臊！”
“还有，还有，说好不准施展剑典，你当我们瞎了不成，最后一剑，分明就是司空府主早年创下的无量剑诀！”
吹嘘之声不断，那名师兄一时间臊红了脸。
那名倒坐在地的师弟缓缓起身，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不服，可他却抱拳笑着回道：“师兄厉害，是我输了！”
众人不敢置信，有人问道：“你修为，灵器，剑典皆不如他，却能战的平分秋色，如果条件完全一样，你完全可以战胜对方，为何要认输呢？”
那弟子回道：“你们说的都对，可输了就是输了啊，如果连承认自己的失败都不敢，那还如何成为剑仙？”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随之哄堂大笑。
“就你也想成为剑仙？”
弟子点了点头笃定道：“对，我会成为剑仙。”语毕，他踏步走出剑堂。
司空斋对于弟子间的争斗毫无兴趣，可修为强大如他，神识一散，整个天道府的事情没有一件瞒得过他，那弟子的话自然也尽数落在了他耳中。
输了就是输了？
是啊，天生处于劣势又如何，比拼的是剑，输了就是剑法不精，怎能怨天不公？！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空斋想明白了，那颗沉寂的剑心再次鼓动！
他身法一闪，拦住了那名弟子，后者大惊一脸警惕。
只听司空斋问道：“你可愿意做我弟子？”
“做你弟子，为什么？”
司空斋道：“你不是想成为剑仙吗？我可以教你！”语毕，一指点出，剑气激荡，剑堂之外，万剑齐鸣。
“好厉害！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司空斋道：“因为我看中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司空斋道：“你手中的青竹，你把它给我，我教你练剑如何？”
“可是把它给你，我就没有剑了。”
司空斋听此，右手朝虚空一握，随着一道清冽之音，一柄长剑自天边掠来，落入了他的手心，他道：“这把剑就和你来换吧。”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随着灵竹与灵剑交换之后，司空斋就这样收了平生的第一个徒弟，他嘴角微扬，最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度无双！”
......
听到这里，张天迈一愣，喃喃道：“他是个不错的孩子。”
司空斋点头应道：“是啊，一个不错的孩子，可惜他已经死了。”语气渐冷。
张天迈无言，紧握着大刀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司空斋道：“这将是我与你的最后一战，两者注定只能活下一人，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你问吧。”
“是你蛊惑的度无双吗？”
“是。”
“他的小师妹身染重病，是你出的手吗？”
“是。”
“你有没有对刘宗青下手？”
“没有。”
“度无双的魔心是你换上的吗？”
“虽不是我换的，却与我直接相关。”
司空斋深吸一口气，最后问道：“你现在可曾后悔？”
张天迈不应，右手抬刀，一切不言而喻。
司空斋叹息道：“也罢，让我送你一程。”
张天迈率先挥刀，这一刀融入了他对刀技的毕生所感，没有夸张的刀芒，没有强劲的灵威，看上去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刀，却连空间都在震颤，似无法承受这一刀。
这便是大道至简！
这一刀不好接，张天迈最为了解这一刀的威力，可他疑惑，因为司空斋根本没有动身，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刀离对方近在咫尺，已是避无可避，可司空斋动了，仅仅是晃了一下身子，然后就出现在了张天迈后方。
两者静立，诡异的平静，直到张天迈开口说道：“你的剑比之前更厉害了。”
司空斋回：“是你的刀，因为被仇恨蒙蔽，所以变钝了。”
张天迈道：“我不曾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因为这件事总得有人来做。但我后悔将度无双卷入其中，他是个好孩子，本该有属于他的未来。”
司空斋叹息，不再言语。
半空中张天迈的身形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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