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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银行里挟持她的那个人,她其实是……见过的,十几年后的b市,那时的场景同今天差不多,只不过少了一个沈放,多了一个……盛广煊。
对于盛广煊这个人,她应该认得的。
初识盛广煊的时候她才二十三四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师母调养的好加上师兄师姐看的牢,原本有些太过丰腴的身材也减的恰到好处,端详起来倒也不难看。
她是在一个宴会上认识的盛广煊,而当时,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是,霸道,大男子主义,但是……是个好人。看,她当时多盛广煊的印象一度停留在好人这方面。
他们也确实在一起过,转机就是一次银行抢劫案。当时她也是很凑巧的有事去银行,不凑巧的遭了殃。不过她那时可没现在的这番胆识,还是在盛广煊的全力斡旋下才脱了险。
她很感激。
后来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再后来……分开了。
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她已然忘记,但是潜意识告诉她从跟他在一起一直到分开,甚至到分开以后,他们之间有的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不然,颜秋意也不会故意将这段记忆封闭在大脑里那么多年不愿想起。
记忆里,似乎她跟盛广煊分手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然后……她直接性将这段记忆忘记——将所有跟盛广煊有关的记忆全数忘记。
所以无论是二十六七岁的时候,还是重生后,她所熟知的以为准确无误的记忆,实际上是断层的、有缺失的。
——该是多么糟糕的回忆,才让她宁愿自欺欺人的强迫自己忘记也不愿去面对?
她不知道。
但很明显,今天如果不是遇到那张面孔,她怕是还会一直忘下去。
而盛广煊……
难怪他一直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但是莫名的,莫名的颜秋意就多他有条件反射的排斥。
大概是分手后遗症?
颜秋意压根没有组织语言,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也压着事,她颠三倒四的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嘴唇哆嗦着一直念叨个不停。
萧君扬心疼极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语言忽然变得匮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作用,但颜秋意却奇迹般的镇定下来。
“不是……我的错?”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像是和十几年后痛苦的把记忆埋葬的自己重合一般,颜秋意近乎耳语般喃喃的说。
两个人考的我很近,他听得却十分真切,“对,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正当防卫……”萧君扬摩挲着颜秋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他的小姑娘应该是活在阳光下,饱受万千宠爱顾盼生辉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六神无茫然无措神采全无。他再一次质疑起自己当初说服颜正泽答应小姑娘报考军校的做法是否正确,无他,现在这种情况正是他担心的。
小姑娘活在阳光下,不一定能够经受的\住这种残酷的洗礼——身体素质方面他倒是不担心,毕竟小姑娘毅力很大,真要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别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但是心理上,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些,而这种残酷导致的后果通常有两种,要么被同化,要么……彻底崩溃。
而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如果说颜秋意真的是一开始就立下目标定下志向,意志坚定的说要去从军,那他绝对不会反对,因为他们初衷一样,这样她遇到的那些痛苦和挫折他能够感同身受,适时开导她,让她不至于那么绝望。但很显然,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或者说,心里有一点蠢蠢欲动的尝试念头被人给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最后一叶障目到根本看不清楚现实——冲动过后热情退却能不能坚持还未可知。
沉默了一阵,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情绪好了很多,他开口问道,“一旦你考进军校,真正成为一名战士,这些都是你要面对的你要坚持吗?”
“我……”颜秋意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想试试。”
什么事情合适与不合适,只有试过才知道吧。
“好。”
萧君扬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见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便想起身去楼下重新倒一杯,不成想衣角被小姑娘紧紧攥在手里。
“我不渴,你在这待一会,就一会,一小会儿,好不好?”
情绪激动起伏下,颜秋意差不多忘记自己跟萧君扬生闷气的事情了,除了家人,她最信任的就是萧君扬,所以呆在他身边多少能给她些安全感。
“好,陪着你。”萧君扬坐下来,纵容极了。“盖上被子,夜里凉。”
颜秋意听话的盖上被子,“叔叔,别关窗户,开着,让我透透气,有点闷。”
是心里闷吧?
萧君扬关窗的手一顿,接着收回来,他心里大致有数,这个时候虽然临近夏天,但是昼夜温差还是大的让人受不了,就是他这个常年训练活力旺盛的人都有些不适应这么凉的晚风,更别说本就穿着单薄的小姑娘。
“好,听你的,不关。”掖了掖被角,萧君扬放轻了声音,“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银行的事加上盛广煊的事让她深感疲惫,刚才出手的时候又是全神贯注力道十足十——如果单单只有头一件,或许真的会如沈放所料的失眠,但几件事叠加在一起,让她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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