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满城烟花前,曾有人记得这么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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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嫣然楼上最是好风光,不只与皇城摘星楼齐平,更是立于整个浔阳的最中心,嫣然楼上一回眸,可俯瞰整个浔阳城。
“魏钦,你说今日她会来么?”
濮辰明口中的她,自然是天榆的第一女官沐莞卿。
今日他难得穿上了鼎鼎鲜艳的鎏金橙红圆领锦袍,带着那海东珠镶嵌了一圈的贵重高冠,站在这嫣然楼的白玉围栏边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底下那马车停留的位置。
连续两日包下了三条街,邀请了无数宫中舞姬乐人演戏,估摸着留在浔阳周边的所有濮家商行的人手全被拉来充数了,这才制造了一整条街都是自己人的盛况。
这些安插在街道上的人手,都是听过精心调整的,保证今日得求亲万无一失。
不过……排除所有外力外物外人的阻扰,最重要的,也是最无法控制的一点就是。
沐莞卿会不会来。
魏钦瘪了瘪嘴,瞥了一眼自家主子那在衣袖底下经不住紧张乱动的双手,安慰道:“金城所致金石为开,若公子足够真诚,女官大人必然会来。”
要知道,这一天的花销可是七万两白银,这已经是第二日了。再加上周边城池的人手全都在此处了,外头那些商铺两日的亏损,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差不多三四十万两了……
向来从不做亏本买卖的主子,如今倒是半点不在乎,一门心思全贴在了女官身上,这可是关乎主子信心的大事。
魏钦在心里默默许愿,求女官大人一定赏脸,否则若让家中老爷夫人知晓了,又该写信来骂公子是吃饱了撑着了,让自己连夜把主子背回去了。
“我那些表兄弟都知道了我要娶天榆第一女官,要是一个人回去,岂不是丢了老脸。”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可楼底下还是没有反应,濮辰明又慌了,开始谋算之后怎么给自己把丢了的老脸讨回来。
不过这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主子,你娶女官是因为心中喜欢,和面子没有关系。”
实在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公子心中的人从未改变,导致自己耳闻目染,也对女官大人有了一些了解,多年前就把她当做了未来少夫人来看。
这种事,哪有什么轻易改变的道理。
不知道怎么的,濮辰明就是越想越生气,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给骗了。
“秦淮那丫头,揩了老子的油,还说什么一定帮忙,分明就是只顾自己!还说什么一定成事,要是今天这事真成了,老子给她当……”
话说到一半,濮辰明突然打住了,从前他养母宋氏教过他,年轻的时候千万别意气风发随意打赌。因为天神听到之后会默默记在心里,等到你上了年纪之后再慢慢还回来。
魏钦看主子的模样似乎略微尴尬,便从围栏上翻了下来,双手环剑,不由得为四公主抱不平。
“之前您也没少从平乐公主身上赚银子,难得她找您帮忙,顺手捞一把她又怎样。”
其实一开始,魏钦并不喜欢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身上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完全不如女官大人那样永远都保持冷静,永远都能守住底线。
但其实接处久了,那个女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至少是非同寻常的善良之人吧。
否则有怎么会对那样的一个男人如此关怀呢。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老子的终身大事!”
濮辰明着急地在这顶楼转圈圈,头上几斤重的东珠冠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娘的,到底是谁跟他说这风景好的,不知道大晚上的是有多冷是吗,他都搁这儿站了两三个时辰了,这浔阳的风还挺牛啊,现在脑子都嗡嗡的响。
“是吗,我还以为濮公子眼里只有生意呢?”
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划破了原本这嫣然楼的躁动。
“阿、阿卿!你来啦!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路上人多,太堵了?”
濮辰明几乎是在一瞬间转换了情绪,突然蹦跶到沐莞卿面前大献殷勤。
魏钦极为懂事,又一个轻功翻回到了原本的围栏上站着,将嫣然楼的大好风光相让出来。
不过也是啊,公子明明在家中就做了那么多的功课,嘴上说着要八风不动,可每次女官出现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将所有的计划都抛诸脑后了。
“路上的那些人,不都是濮公子的手笔吗?”
这些小把戏,沐莞卿自然是明察秋毫了。
浔阳街道上的风物,一花一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更别说是这么大的阵仗。
要不是秦淮有想做的事一定要避开她,她未必会来这里赴约。
“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喜不喜欢?”
濮辰明冲他眨了眨眼睛,不想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这么不融洽。
不过,眼前这个一身官服,梳着明月冠的女子却毫无漏洞,任何机会也不愿意给。
“濮公子,您是生意人,自然明白以我如今的身份,您要娶我就是与虎谋皮。暂且不说天榆境内,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势力里,也有无数双盯着我的眼睛。您若是一旦与我结亲,未来要遇到的危险可曾考虑过?”
毕竟是读过沐莞卿那么多书作的人,要是连这种试探也听不出来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呢。
这个女人能在男子为政的天榆做到第一女官,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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