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邑国有一片海,色泽深蓝带黑,广阔无垠,无边无际,位于西城楼之后。海水深不可测,冰冷刺骨。内有大鱼,长相奇异,巨大无比,吞噬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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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的光影透过木质的帘子撒进了屋内,昏暗的房间内只见一桌一椅一塌,再是层层叠叠的纱布挂满屋子,每一条纱布上画着不同女子的模样,或坐或立,曼妙身姿,花枝招展。
“沙沙——”“沙沙——”微风吹起柔软的纱,纱布四处蔓延,随风摇曳,画上的女子翩然起舞,嫣然一笑。
层层叠叠的纱幔之后坐着一个带着人面具的男人,穿着月牙色的衣裳,袖口绣着一只深蓝色长相奇异的鱼。男子低头拨弄着琴弦,鬓边碎发轻轻摇晃,看似一副美妙绝伦的“画”。然而此情此景在这幽深的深海里却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海水冰冷的气息使这个房间犹如在冰天雪地之中。
忽闻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踏风而来,再闻“铮——”的一声,琴声止,那脚步声也停住了。
霎时静谧无声,寒意侵骨。
“噗……哈哈哈哈,司雾啊,我今日带长鱼出去,你猜怎么着?”沉默许久,是个女人开了口,声音清脆欢快,话语间用素手拨开白纱,一步一步走到了屋的最深处。
“哦?”被称作司雾的男人抬起头,面具里的那双眼睛里微微发着光,似乎对她的那番话有些感兴趣。
女人叫睢橪,眉目如画,只随意挽了个发髻,插着一只珊瑚簪,便是美到动人心魄。她上身着白烟色的衣裳,下身着着水绿色罗裙,裙摆千褶,裙四角绣四只灵鱼,灵动自然,每走一步,那鱼就像是在碧波上游动。
“是呢。”睢橪一笑,嘴角漾起了涟漪。她立在不远处瞧着司雾,见他起身向她走来。
“我的好乖乖,同我讲讲呗?”司雾拉着睢橪的袖子,这一开口先前的那股寒冷之气便荡然无存,甚至还夹杂着略微的撒娇。
睢橪捂着嘴笑出了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把面具摘了,你便同我来!”
屋内的白纱轻摇,画上的女子似乎是活了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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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灵鱼徘徊在海底的天空里,浑身发着幽幽的蓝光,它就是司雾袖口绣着的那只鱼,也是睢橪口中的“长鱼”。
不一会儿,司雾便慢悠悠的来了,取掉了面具的他,眼圈发黑,面色泛白,唯有唇上有一丝的血色。那衣裳被风带动着吹起,晃晃荡荡的,显得他十分瘦弱,像个行走的衣架子。
“长鱼。”司雾抬起头看着长鱼,那灵鱼幽幽的飘了来,飘过司雾身旁,最后停在了一个石床旁,从嘴里吐出了一个泛着白光的骨架。
然后长鱼就晃了晃身子看着司雾,只见司雾的整张脸都黑了,回过头看着睢橪,支支吾吾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乖乖?”
“喏……”睢橪笑着指着那具白骨,“本来我想带着长鱼上岸看看的,哪知刚巧赶上靈邑国的帝姬被人追杀——应该算是追杀,她身后有好多的白纪兵,最后追到西城楼,她居然就跳了下去……”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她若是直接坠入深海里肯定是会死的呀,我就让长鱼把她先吞了。”睢橪撑着下巴看着那具白骨,若有所思的道。
司雾此时不知该作何表示,有些恼怒但是又知道自己并不会对睢橪破口大骂,便微微噘着嘴:“可就算是被长鱼吞了再吐出来,她现在也被吃的只剩骨架了,还是死了的。”
“你当我没想到?长鱼那肚子吞下去是东西软的一会儿就给化没了,硬的倒是能留些时日,我本想让长鱼先吐个泡泡再把她吞了,谁知我话还没说完它就已经把人……”说着,睢橪瞧了一眼长鱼,长鱼注意到了睢橪的目光,悻悻的掉头游走了。
“所以呢,好乖乖,现在要怎么办呢,突然平白无故多出来一具白骨。”司雾摸着下巴问睢橪。
“当然是把她救活了。”
救活?!我的乖乖啊,我与她不曾相识,我为何要救她性命啊?!司雾满脸写着不愿意,睁大了眼睛望着睢橪。
“对,你不是会活死人肉白骨的术法吗?”
“可我为何要救她啊,我并不认识她。虽说我画张皮肉个骨很容易,可我这几日有些犯懒,不想动……”司雾一想起这几日平平淡淡的就有些不太高兴,乖乖已经三日没有亲他了,他心里有些烦躁。
“司雾——你知道我之前在靈邑国待过一段时日,这小帝姬我其实是认识的,但是她不认识我,我呢与她的父母曾经交好过。如今先王上被鄙亦杀死,取而代之,靈邑国已物是人非,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睢橪拉起司雾的手,像是在恳求他。
她曾在靈邑国生活了许久,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心灰意冷,跳入了深海之中,谁料没死成,被司雾救了,从此便在这里住下了。
前段时间知晓靈邑国的先王上被鄙亦杀死后,她便时常会回想在靈邑国的一些日子。好的回忆起来自然是心头都是甜的,不好的无论过了多久回想起来心头也还是隐隐作痛。
鄙亦是一位有野心的君王,可他的野心是可怕的,骇人的,是那一种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不惜耗尽千人万人的性命的。
如若靈邑国实实在在的落入他的手中,那靈邑国命不久矣了。
现如今小帝姬没有死,也就是说靈邑国还有一丝的希望。
司雾见着睢橪说完这些话沉默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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