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县令卧房里。
白县令照顾好夫人吃药之后,便嘱托好小丫鬟,好好看顾夫人,便起身去公堂了,临走时,在夫人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他似乎感应到了夫人的嘴角轻轻扯了扯。
白县令转身走出卧房,冲门外的老妈妈说道,“妈妈,这就雇个轿子,带夫人去舅老爷家去。”说这句话时,是背对着老妈妈的,始终没有转过脸来,说完便要大步走开。
这老妈妈是看着白敬亭长大的,这孩子自小老成,静水流深,他这般必定是有事,本来家主的事,仆人自是不敢过问,但妈妈仗着自己年纪大,便抖胆问道,“老爷,出了何事?有事儿您早点儿跟我说,我也可以早点儿跟舅老爷去讨个主意。”舅老爷是个生意人,做学问不行,但做事极有主意的,对家姐家的事,也总是关怀备至。
“妈妈,莫慌……放心,我只是怕夫人久在床上心里沉默,对身子不好,想着去舅老爷家透透风。”白县令说完这些,便大踏步朝大门外走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院子的门口处。
走出居家的院子,跨过一道小门,便进入公堂。绕过屏风,抬脚走上一个台子,便坐到了公案前。
林师爷已坐在了老爷公案的左手边,捕头鲁老大腰间跨着刀站在了公案右手旁,两班衙役也已站立于公堂两侧。
白敬亭抬眼分别朝林师爷与鲁老大互看了一眼,两人都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就绪。白敬亭拿起公案上的山形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
两班衙役将威武棍在地上咚咚响,口中长呼“威~武~”,足足持续了五六息,雄壮威严,具有很强的震慑作用。
不一会儿,两名衙役押着一名瘦高的黑衣汉子走了进来,虽然他事先早已详细了解早上要审问的这起恶性杀人案件,极有可能就是昨夜那黑衣修仙者所牵涉的案子,但当看清黑衣人面目时,心跳还是惊得漏跳了一个拍子。
这黑衣人正是昨夜那黑衣修仙者,长长的脸,山羊胡,特征太明显了,他不会认错。
幸好,这黑衣人倒也配合,并没有强硬,而是乖乖地跪了下去。
紧跟在其后的,是两名衙役抬了一个单架上来,上面盖着白布,不用掀开布,白敬亭也能知道那是一名死者,而且至少已死去有二十多个时辰了,已隐隐有腐臭的气息传来。
紧跟在死者后面的,衙役带上来两人,一个是白净肥胖的中年男人,一个是先生打扮的少女。两人也在黑衣修仙者身旁跪了下去。
白敬亭看下面苦主、疑犯、证人皆已带到,便拍了下惊堂木,高声问道:“下跪何人?”
三人同声回答,声音混杂没能看清。
鲁老大走到蔡澜面前,指着他道,“你先说!”。
白敬亭见鲁老大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心里便是一紧,生怕这黑衣人突然发出神通。所幸黑衣人并没有,而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学生蔡澜,伯劳义学馆先生!”
这声音是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神态也完全是个男人的样子,与昨晚那妖媚的语气完全不同。但认错是认错不可能的,那般惊心动魄,怎会认错。
下一个先后开口报告的分别是岳金霖与林西府。
然后便是师爷陈述案情。
师爷的陈述可谓言简意赅。就是某月某日某时,接到报案,然后鲁老大带着杵作与四名捕快去到现场,看到死者躺在地上,林西府托着死者的头,似要唤醒死者,旁边有蔡澜、岳金霖,还有死者之子龙除夕,以及一众学童,死者的手里握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西二字,在蔡澜的床下发现一柄匕首,疑似凶器。死者之子龙除夕当时乘坐玉船往空中飞走了,听说,他在前几天刚刚被朱髯宗收为弟子。
无论蔡澜有怎样的神通,无论他如何逼迫了白敬亭内定林西府为凶手,他白敬亭作为一县父母官,他都必须要让整个案子看起来是正常审判,所有的流程他都必须要正常走完。
白敬亭接过师爷手中递过来的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把带血的匕首。“蔡澜,这把匕首你可认识?”白敬亭说完,命人将托盘呈给蔡澜。蔡澜看过托盘后,摇了摇头,“学生,不识得。”
“你若不识得,因何在你床下?”说罢白敬亭狠狠地一拍惊堂木,“还不从实招来!”。
两边的衙役又大喝起来,“威~武~”。这声音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可以吓个半死,继而迫于官威,一个个都会老老实实地交待,这便是这套审案环节的作用所在。
蔡澜脸色并无多大变化,依然低头看起,面容麻木。待众衙役喊完后,他才发声说道,“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杀鸡都不敢,何曾敢杀人,至于这匕首为何在学生床下,学生着实不知,想必定是她陷害于我。”说着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林西府。
蔡澜一拍惊堂木怒喝道,“你说林西府加害于你,有何证据?”面色威严,心里却发虚得紧。
“因为,因为”说到这里蔡澜停了下来,很明显在构思,“因为那上面没有我的气息,却有她的气息。”
“气息?一派胡言,气息如何可称证据?”白敬亭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他也不知道这妖人心里面打的什么算盘。
“大老爷,学生听闻衙内有一只神犬,惯会识人气息,让它来一试便知。”蔡澜呼吸平稳,说得倒是有理有据。
民间传闻中,衙门里养了一条神犬,传说是某位仙人大老爷云游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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