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息散着酒意,苟三经此一事已是酒醒七分,亲朋散去不愿趟这趟浑水,先前一千来人的苟府也安静了下来,厅堂内除了天姥仙山无尘和青戨,中原清忞宗齐圆圆和她身边的白发老者,冷月走了,木暄棠走了,舒媚儿走了,血衣走了,两面之缘的三葬走了,蒙继骨也走了,苟三所认识的仅有许云山留下,或许真是将他当做了大哥。
空当的庭院萧风撩拨,偶跌几片梨花,苟三与许云山一起将许长海的尸体抬到木架上,裹上缟素。
“三哥,我自己送爹,你今日大婚,爹洒血喜宴颇遭晦气,云山说声对不住了,现在没爹了,以后三哥娶小妾时候想必不会闹出这等事了。”许云山虽是笑着,那模样却是比哭都难看。
“好兄弟,哥不怪许伯伯,我与你一起送他。”苟三艰难的挤出一抹安慰。
“三哥,我自己送爹回家,嫂子还等着你掀盖头,不要让嫂子有遗憾,以后数落我哥的不是。”许云山执意,命侍卫抬着担架出府,自己入厅告别后与苟三作别,道:“我爹这辈子舒活久了,我这不孝子就随便找块地给埋了,想他不会怪我的,三哥,等我,我用我爹方才使的那柄刀。”
苟三应了几声待事情处理完了去上香,又嘱咐了许云山几句墓碑上的刻字,见他萧索出院后这才转入厅堂,找个角落坐下,听着苟立人无尘几人讨论。
“想不到魏忠贤竟是不惜动大明气运玉玺,想来是必要杀你了。”舅父无尘抚须淡笑,他常年云游四海,颇有鹤骨仙风之韵。
“只怕这一动,大明当真是水生火热了...”清忞宗白发长老叹道。
无尘点头同意,“云长老此言非虚,立人,你可有应付手段?”
二人一起看向啜茶的苟立人,皆是想看出些倪端,见他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皆是摇头苦笑起来,颇有皇帝不急太监急之意。
“大明气运是靠帝狮向天争向地索来的,又岂是说动就能动。”苟立人放下茶杯,淡然的道:“我去看看吧,看他可以动用几分气运了。”
“不可。”无尘摇头反驳,“不说几分,就是动用一分都会影响人世平衡,届时妖鬼皆出,又是生灵涂炭呐!”
无尘继续道:“在武道上气运玉玺说无用却也有用,特别是对你这样由气运筑道之人,伤害何止万顷,稍有不慎便会身毁道消融入气运玉玺之中啊。”
“一人气运岂能与一国气运相争,蚍蜉撼树啊立人。”清忞宗云长老也是骇然劝说。
阿成一巴掌拍在紫颤木桌上,震得瓷具都差点碎掉,恶狠狠的道:“大哥气运筑道之事可是辛秘,世间能有几人知,魏太监是如何知晓的,肯定是有人叛了大哥!”
“不要轻易猜疑。”苟立人顿了顿,接着道:“与东厂敌对多年他自是要了解我的,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如何能傀儡一皇。”
“想想就来气,之前在帝京就应一刀劈了他。”阿成哼一声,眸中戾气弥漫。
苟立人摆摆手,“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现在倒好,苍蝇撵不走,还嗡得一耳烦。”阿成摇头苦笑。
“如果先前斩了他,那瘫痪的官场该如何处理,凭那几岁大的皇帝么,不行的,魏忠贤志在权利,用权利来搜取长生之物,他自不会让大明陷入死地,反而会想方设法稳住局面,他可是控制了大半官员,想不听他的话都难呢,这比皇帝的圣旨管用多了。”沟里人笑着说来。
想到此处,阿成也是肯定的点头,道:“确是比圣旨好用多了,难怪大哥之前要回金陵。”
“报!军情来报!”
陈参火急火燎的跑进厅堂,单膝跪地。
“详说。”
“是!”陈参重重点头,如实禀报:“南昌步武营一万二千骑,参将褚福清,驻扎南郊;杭州鱼龙营两万骑,参将苏山裂,驻扎东郊;泸州黑甲一万五千骑,参将赵蔑树,驻扎西郊;开封华丰营一万骑,参将聂宏远,驻扎北郊;济宁轻车营一万八千骑,参将鲁尉彪,驻扎北郊华丰营后二十里河沟山;东海蛟龙水军暂报不详,属下已命猎鹰战队斥候前去详探!敌派军骑合七万五千卒,以合围之势封锁金陵!”
“传冷甲军令,特级战备!”阿成蹭的站起身子,手持金色令牌往前一抵,沉声传令,“四城门凡现异常可先斩后报!”
陈参双拳重重的抵在一起,高亢道:“是!”
“加上东海战舰,应该不下十万人,仅凭三万冷甲军,可抵挡得住?”云长老皱眉问来。
“云长老可别小看三万冷甲军,在兵卒差距不是十倍之数时,军魂是战胜的主要因素,而军魂是一军战意主导,我可是听说冷甲十卒九卒家亡。”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安静端坐的少女青戨,说完她看向云长老,饱含歉意的道:“女子青戨,多有冒犯,望云长老别介怀。”
不止阿成,就是齐圆圆苟三都是投去异样目光,不成想到一个女子竟有这番见解,苟三以前看的抗战剧颇多,特别是亮剑何止看了百八十遍,李云龙就是独立团军魂的凝聚。
“老夫可没那么小心眼,倒是你这一语点中了老夫的心头。”见青戨坐在无尘身后,云长老倾身含笑问道:“仙子是在桃花冢学道么?”
青戨起身福身,尊敬回道:“家父赐名青戨,正在天姥仙山求道。”
“云老别追问了。”无尘见云长老欲追问,见着他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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