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乌衣巷,王侯府邸毗邻江。
乌衣巷近临秦淮水,纵深十余里,府邸恢弘,非王权不可临近,在这寸土寸金的偌大金陵城,就是枫桥边儿上的苟府都不能与之相较珍贵。
十里临江长巷仅建一府——宁王府。
宁王功始明初,乃开朝大将,功勋震国,受拜异姓王,世家承袭,当朝绝一。
有道是“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可见宁王的处世诀要。
宁王府四世承袭,上承袭王爷爵位,下获封瑾萱郡主。
青蓬双猿马车飞奔在乌衣巷,车把式间隔几吸便是狠狠挥鞭,生怕耽搁了车内主子的时辰。
马车行驶极快,车内倒少有颠婆,苟三就如同一个受了气的三岁小孩,抱着膝盖撇过头去,嘟着嘴沉默不语。
“怎的,不敢正色瞧我?”车厢内极为美丽的少女轻吐幽兰,见苟三怯不作声,红润唇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苟三吸吸鼻子,沉声的道:“宁欢欢,你这是在玩火!”
苟三着实憋屈,不是害怕,换句话说就是,老子也想,可是身子不允许,还想多活几年。
少女纤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眉眼一冷,嗔怒道:“惦记我的人可以从金陵排到帝都,你这贼子竟然背着我去逛青楼!”
宁欢欢见苟三无话可说,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为什么回来三天了都未来见我?”
知晓已是逃不掉,苟三索性转过身来,接过递来的茶水,啜一小口,吧唧几下嘴巴,淡淡的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
见苟三看过来,宁欢欢眼神闪避,手绢在手中捏成一团,嗫嚅道:“我...我...”
“我自是知晓。”见苟三眉毛一竖,宁欢欢鼓起几分气力,道:“我叫人在城门口各处守着。”
苟三有些无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三年前不过与阿成一句玩笑话,竟是出现今朝这般结果,当真是因果报应啊。
“怕是派人一路暗中跟随吧。”苟三喝了口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宁欢欢脸畔泛红,既然他都已经知晓也无从反驳,俏脸仰了仰,故作嗔怒道:“还不是怕你死外面了。”
“好了,别犟了。”苟三挪了下身子,揽过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秀发上,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醉了醉神,话音有些沙哑:“欢欢,好久不见。”
宁欢欢反手环住他的后背,依偎在那个温热的怀中,脸畔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熟悉的心跳,紧闭的眸瞳溢出期盼朝夕的相思。
宁欢欢一把将苟三推躺下,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呼吸急促,玉足轻启直坐到他的大腿上,府下身子捧起那张脸,一吻情深。
温热的舒滑让苟三也闭上了眸子,任由那道纤香的娇身攀附着,轻咬着,吮吸着。
或是她累了,松开唇瓣,娇弱的依偎在他身上,玉手紧紧的贴着那张脸,一分一秒都不愿分开。
龙车飞跃,直入乌衣巷宁王府,府内侍卫并未阻拦,就是那年过花甲的宁老王爷见着飞驰的马车,也不忘嘱咐一句:直接去欢欢别院。
红绸烛火半梳妆,深闺画屏芙蓉帐。
侍女早已备好美酒佳肴,房内烛火闪动,桌边宁欢欢羞意涟漪的斟酒举杯,贴身而坐。
“苟三,你娶我好不好?”酒过三巡,宁欢欢主动的坐到苟三大腿上,捧着那张温厚熏酒的俊颜,说出一句女子不该在这个年代讲出的话。
从相识以来,自是宁欢欢主动一些,苟三一直都是嘴上抹油双手插兜,尽管深知宁欢欢的豪爽大方,刚强温柔。
苟三并未回答,揽住那柔腻的小蛮腰,反问道:“如此,值得吗,我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苟三,你记住我宁欢欢的话,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只要我愿意,那就值得。”
“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等一下!”见宁欢欢红唇迎来,苟三忙喝一声,而后见他努着嘴用舌头在唇齿间挑动,不一会吐出几丝扎在牙缝中的肉末,惹得宁欢欢抚腰直笑。
宁欢欢吩咐侍女送来洗漱用品,再推着苟三在浴桶中清洗一遍,这才娇羞的端坐到芙蓉帐内,似那洞房的新妇,双腿紧紧挤在一起,待放娇羞。
闺房从未让其他男子进来过,即使是那尊为王爵的宁王爷,宁欢欢都是直接撵出门。
苟三是第二次,也使得宁欢欢松下许多羞涩。
芙蓉帐内宁欢欢如坐针毡,想睁开眸子看下苟某人尚在否,又怕他见得自己的娇羞模样,只好晗毕水眸,微低着头,玉手都攥得泛了羞红。
苟三擦干身体,虽是放有宁欢欢亲手缝制的裹裤,但并未穿上,仅用浴巾随意的裹着下身,光着脚朝芙蓉帐行去,一边擦拭着略湿的头发。
“先熄灯。”闻脚步传来,宁欢欢心头一紧,娇呼一声。
苟三挑挑眉,心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还是听话的吹灭了内室的油灯。
“都退下吧。”
别院外,足足九十一柄寒刀里三层外三层的闪烁在夜色下,将院子团团围住,那个不怒自威的宁老王爷摇头苦笑,末了还不忘叹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如果苟三知晓院外的情况,怕是某些地方都要被吓缩三寸。
宁欢欢深情的依偎在那个赤裸的怀中,娇身发烫,两道肌体仅隔了层薄纱。
苟三仅是环着那道发烫的娇躯,让她枕着自己的右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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