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井壁上有许多的绳索和插着的木桩,绳子、木桩都早已经不能用了,但是还好我们装备还比较齐全,周二毛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拿着工兵铲,背着绳索一路攀爬便上了竖井。
等我们上得竖井,发现这里是一片天然的石洞,石洞内随处可见大量的土堆,想来应该是当年挖掘这座地洞时所留下来的。
我们在洞中又调整了半日,第二天,总算走出了这片大山。
在洞中数日,总算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阳光。
我们这时已经没有船了,无法沿着水路再回去,只得辨别了方向,沿着山林向着山外行进。
波东哈,还有几个受伤的队员,这两日一直是我们轮流来背着和抬着的。
不过波东哈服了药后,情况还是有了好转,脸色也变得好了不少。只是伤得实在太重,偶尔睁睁眼,又昏睡过去了。
在山中连续走了快五日,一路靠着野果、周二毛,兰妹仔,白龙在山上打猎,竟然也能混得个肚圆。这日,在一处小河边扎营,大家围着篝火,吃着烤肉,想着在洞中的种种险象环生,我调侃的问兰妹仔道:“兰妹仔,下次还和哥哥们出来不?”
兰妹仔连忙摇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打死我都不出来了。我觉得还是在酒楼里面做做菜比较适合我些。”
惹得大家一阵笑话。
我忽然想起林夏说的,让楚良告诉我些事情,我找了个机会,把楚良约到一边,问道:“楚大哥,林夏说到时你会告诉我些事情,我。。。。”
楚良这几日也一直心事重重,见我问起这事来,叹了口气道:“其实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想,该怎么告诉你这些事情。”
楚良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毕竟是个中尉,最高的机密我肯定也不知道,这样吧,你现在也不算什么外人了,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
我点了点头。
然后楚良顿了顿开始慢慢的说了起来:
“这事说来还得从清妖那朝开始说起,最先我们华人出洋做工,这出洋都是自愿的,大家结伙出洋,大家推选一个客头,出洋后则答应若干期限的劳动作为报偿。
后来到了庚子年的时候,清妖战败,洋鬼开始在我华夏大量拐骗、强迫、甚至是用暴力将我华人捉进所谓的招工馆之中,骗大家签了卖身契,因契约上的条件非常苛刻如同卖身,华工完全丧失人身自由,遭遇如同牲口,因此洋鬼把我们华工蔑称为“猪仔”。
到达美洲后,华工便被送到那些橡胶园,甘蔗林、农场去做工。甚至连贩运苦力船上雇用的医生、伙夫、翻译到岸后到时都被统统卖到“卖人行”。
最可怕的是去秘鲁的鸟岛挖鸟粪。因为美洲没有化肥,所以大家都选择用鸟粪作为化肥,华工在鸟岛上,你不能想象那种酷热、腐臭和非人的待遇,导致当时华工的死亡率极高,除了累死、病死,还有不少人因不堪忍受非人的折磨,集体跳海自杀,悲惨至极,孤悬海外、任人欺辱,客死他乡。
想我们中国人,未出洋时受拐匪威胁,下船受船主威胁,登岸受卖人行威胁,到工受工主、总管、管工威胁。工满年限到了受工所官绅等威胁,所有身受情形俱属难受。”
楚良极力说得有点慢,这样似乎才能压制住他的痛苦。
“最初合同规定华工每日劳动九小时半,但事实上华工每日劳动有时甚至达十八小时到二十小时。合同规定八年工满。实际上工满之后不是被强迫延长合同期限,就是送往官工所,做无偿的官工,或再由官工所外雇做工。
华工按期向官工所上缴三分之二的工资,谓之“绑身工”,从而使华工由一家之奴变成与各家为奴,圈之使毕世为奴!
黑人奴隶从非洲卖来之后,通常属一个主人所有。奴隶主为了自身利益,要求尽可能长久地剥削黑人,而对华工则有合同限期,为了在规定的八年限期内榨干华工的血汗,对华工的剥削更加凶狠,且美洲不少国家的民法对于黑人奴隶尚有若干规定条例,而华工却连奴隶享有的法律保护也不享有,更失掉自己的祖国的保护,黑人奴隶还可以有一个家庭,而华工则根本没有。
华工中一直流传着一首歌谣:
“肉破皮穿日夜忙,并无餐饭到饥肠,剩将死后残骸骨,还要烧灰练白糖。”
后来忍无可忍的华工终于拿起了砍刀,棍棒,去和那些残暴的管工和工头斗争,这种事情几乎美洲各地都经常发生。
说来估计你们还无法想象,就算是被贩卖,明码标价时,在华人,美洲土著,黑人的价格上,华人都是被标为最低廉的。
后来,我太平天国战败,天京沦陷,侍王李世贤部不少人马不得不签了卖身契,带着几千将士去美洲做工。
从楚良的谈话中,我听到他说去东西都是什么“清妖,洋鬼,我太平天国。”
我觉得奇怪,这楚良不过三十多岁的人,怎么和太平天国扯上关系了呢?
我问道:“楚大哥是长。。。?哦不。。。是太平军?”我生生把那个“毛”字给咽了回去。
我们这边很多上了点年纪的人都是像里耶的袍哥大爷李水发一样参加过湘军的,这天天听他们念长毛长毛的,搞得已经习惯性的把太平军喊做长毛鬼了。
楚良白了我一眼,道:“我这年纪,怎么可能是天军。我父亲楚槐曾今是侍王旧部,因此我们习惯便叫成了我们太平天国而已。”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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