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只好跟着小姐进屋。
“帮我找一套常服吧。”她一向喜欢艳丽的衣饰,总变着法儿撩拨帝辛的底线,最喜欢看他黑着脸用外袍把她牢牢包起来的样子……
然而在妲己眼中,常服这个词和普通人的理解还是不太一样。
当桃桃抱着一件淡粉色素净锦裙过来的时候,她看见小姐的表情变得很嫌弃。
“……”妲己用素白的小指挑起裙摆,惨淡的粉色简直让她无法容忍。
“小姐,今天您不适合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桃桃就拿了这件最艳的裙子……”桃桃知道苏念儿喜素,立刻解释。
哈?
这小丫头,管这种颜色叫最艳的?
花念儿平日里难道主营吃斋念佛?花样的年纪怎么喜欢这样没生气的颜色……
“那就这件吧。”妲己不好说什么,不用说她也能猜出来,花念儿的衣柜里肯定是清一色白裙子。
看来,这姑娘是一朵娇嫩的小白花……
换好衣服,主仆二人跟着老管家出了碎蕊居,妲己见惯了气势磅礴的殿宇、见惯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对于这种庭院式弯弯绕绕间不经意的小精致还挺感兴趣。
桃桃看她家小姐看什么都一脸新鲜,心道完了完了,当真是什么都忘了!万一一会见着老爷也认不出来可怎么好呀……
走了一会,终于来到书房前,廊檐在渐晚的天光下略显威严,房门大开着,鼎盛的烛光从屋子里透出来。
“大小姐,请吧。”管家面皮不动。
妲己点点头,如何措辞她已经了然于心,按桃桃说,花浙还是心疼自己的,只是不知道他这火到底灭了多少……
但她心里其实半点不怵,和当年扫荡后宫的时候比,眼前实在是小场面。
桃桃刚要跟上去,就被管家伸手拦了下来,“桃桃,老爷只见小姐。”
“没事,”妲己回头看了她一眼,“在这里等我吧……”
少女迈着细碎的步子,很快走进屋内,桃桃抿了抿唇,又看了管家一眼,只得乖乖等着。
屋内……
红木案台前,背身站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紫红色的锦袍还没来得及换下,映着光,妲己清晰地看见他鬓边已然出现几缕银丝。
四十五岁,委实不该有白发的。
“爹爹……”少女楚楚可怜地跪了下来,豆大的泪珠顺着娇嫩的面颊落下,她的委屈和苦楚,屈辱和心碎,都杂糅在这声对至亲的呼唤中……
花浙的心倏地软下来,原本已经涌上喉头的责骂之词一下子消失在脑海,他无奈叹了口气,缓缓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
少女难得穿了一身粉衣,只是额头上的白纱和血迹无端刺痛父亲的心,花念儿跪在那里,泪盈盈的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她一贯柔弱,而伤到了极致,竟然显出一丝刚毅。
那是他和此生最爱女子的亲生骨肉啊!花浙鼻尖酸涩,当年華儿给孩子起名为竹,说她的女儿必定心性骄直,与众不同……
可李氏起的念儿更加深得他心,毕竟,他一直认为女儿是娇软的性子。
可如今,她跪在地上,脊梁却依旧直挺挺,简直像极了她娘……
花浙很想去扶起她,他此刻完全确定,念儿今天出的丑,全然是有人设计!
好大的胆子,好阴毒的心……究竟是谁!敢这样糟蹋他的女儿?
但毕竟伤了颜面,花浙心中有气,一时放不下脸面。
“爹爹……”再一声,女孩子软软的颤音击溃了花浙心中仅剩的不满。
“起来吧……”他闭目摇摇头,“告诉爹,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教书的宋先生是前几月才来家里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平日里文文雅雅,学问上有些见地,一直在外院教小些的孩子们读书……别说和念儿有染,这内外院门禁森严,他们孤男寡女就是见也别想见上一面!
花念儿柔柔站起来,在花浙的授意下,起身坐在了梨花楠木椅上,她看着父亲,粉色的唇微颤,“爹爹,女儿从未见过宋先生,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今日,进了花轿女儿就觉得昏沉,不知道什么缘故就睡了过去,等醒来……”
巴掌大的小脸上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坠,花念儿哽咽,连话都说不清楚,“爹……女儿……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会变成这样……”
花念儿的身体太虚弱了,妲己光是假哭都觉得阵阵晕眩,只能扶着桌子,以防自己哭着哭着真的昏过去……
花浙当然相信她的话,从小到大,这个女儿有多乖巧多窝心他都看在眼里,看见爱女此刻哭的摇摇欲坠,煞白的小脸隐隐发青,他连忙起身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念儿,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好孩子,快别哭了……”
“爹爹……对不起……女儿给您丢人了……”妲己自然而然地伸手抱着他的腰。
嗯,肉的味道有点老……
花浙废了一番力气,又是安慰又是哄,自己累的都出汗了,才让花念儿渐渐平静。
他正要差人叫大夫来看看,忽然看见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管家古井无波的老眼不经意扫过屋内情景,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从前只觉的大小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温柔姑娘,现在看来,似乎也是有一番手段的。
“何事?”花浙端起手边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管家从袖中取出一封淡黄色信件,眼神隐晦道,“少将军府差人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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