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不出意料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什么事?”
他果然还在生气。南宫雪若在心里想着,回过头。蓝烈倾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刚才问话的不是他。不过没关系,南宫雪若知道他在听:“这几天府里呆得有些闷,我想出去走走。”末又了加上一句:“可以吗?”
其实是她的红丹快吃完了。定国侯府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不像在徐府的时候,隔几天就会有人潜进来给她送药。所以她要想办法,混出府去找人取药。
“什么时候?”蓝烈倾仍然不看她。
南宫雪若小心翼翼地问:“今天行吗?”
蓝烈倾仍然见不得她这副模样,顿时烦躁起来,随手把闲话本子一扔,松开揽在雪姬腰间的手臂,站起身问南宫雪若:“需要准备吗?”
“准备什么?”南宫雪若有点莫名其妙。
蓝烈倾不耐烦:“你不是要出去?”
“哦,不用准备……”南宫雪若赶紧回答。
“那走吧。”蓝烈倾抬脚就往外走,发现南宫雪若没跟上来,神色更加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南宫雪若站在原地,半步未动:“侯爷您和我一起去?今天没有事情要忙?”
蓝烈倾缓下口气,终于肯把目光移向她:“本侯闲散多日,能有什么要紧事。走吧,晚了集市就散了。”
南宫雪若踟蹰:“前几日总管送来的例银,还放在落霞苑。”
“用不着。”蓝烈倾嗤笑,“跟着我出门,还需要你带银子?”
南宫雪若这才小跑两步,喜出望外地追过来。蓝烈倾很自然地伸出手,让她牵着。
雪姬也终于反应过来,笑得有点僵:“侯爷不是说,呆会儿要听我新谱的曲子吗?”
蓝烈倾脚下不停,远远扔过来一句“回头再说”。
他们似乎都忘了一件事:定国侯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如今还不到十天。南宫雪若更是悄无声息地笑起来:这个人,虽然生气的理由有点特别,但是闹起别扭来,跟别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看来是她想多了。
蓝烈倾的马名字叫“翻羽”,原是胡人向启国示好议和时进贡的,因为蓝烈倾爱马,皇上就赐给了他。传闻这匹马奔跑时足不践地、日行千里,蓝烈倾视若珍宝,从不允许别人随意触碰。随行侍卫把翻羽牵出来时,蓝烈倾摸着马鬃问南宫雪若:“会不会骑马?”
南宫雪若摇摇头,摆出一副期待的样子:“侯爷您教我?”
蓝烈倾看着她讨好的样子,还带着点孩子气,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说:“改天吧。今天先出去玩。”他两手扶着她的腰,往上稳稳一递,就将她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从后面翻身上马。南宫雪若吓了一跳,一声惊叫,随即被人往后一带,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身材娇小,裹着厚厚的棉衣,蓝烈倾仍然一只手就能环住她整个腰。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牢牢抱着她,免得她摔下来,凑到她耳边问:“怕不怕?”
南宫雪若挺直身子,大声说:“有侯爷在,不怕!”
蓝烈倾顿时心情大好,笑着重复:“嗯,有我在,不怕。”
南宫雪若第一次骑马,蓝烈倾怕吓着她,没有松缰纵马,慢悠悠地走着。到市集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蓝烈倾跳下马,两手掐着易的腰,将她抱下来,牵着手踱进闹市。随行的侍卫里立刻有人接过缰绳,留在这里照料马匹。
“想去哪里逛?”
“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出来几次,只是听说很好玩,没逛过呢。”
蓝烈倾听在耳里,不免又是一阵心疼,和声道:“京城的市集大着呢,你没来过,一天怕是逛不完。今天随便看看,喜欢的话,以后天天陪你逛。”
南宫雪若闻言雀跃起来:“真的?”
蓝烈倾点头答允:“真的。”
南宫雪若一高兴,手脚有就些放肆,跳起来勾住蓝烈倾的脖子:“侯爷你真好。”蓝烈倾喜欢她这个样子,跟着高兴起来,笑着逗她:“这话说过了,换一句。”
南宫雪若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侯爷你真是个好人。”
蓝烈倾笑着摇头:“这话倒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一只蛰伏的猛虎。哪怕如今收敛爪牙,早年的积威仍让人对他心存敬畏。
路边有家首饰铺子,铺面开得相当大。蓝烈倾想到雪姬有不少首饰,还时不时缠着自己买新的,南宫雪若只有刚进侯府时赏的廖廖几件,就拉她走进去。他从未处心积虑去讨好过什么人,更未揣摩过女人的心思,只是凭着猜测逗她开心。
蓝烈倾今天出门时,穿着普通样式的衣服,颜色选的是低调的暗蓝,没有佩带任何标志身份的饰物。掌柜的做这行时间颇久,眼神极其毒辣,一眼看出这件衣服其实是少见的靓青色,工艺十分复杂,衣角用同色线绣着暗纹,针脚细密繁复,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加上举手投足间的非凡气度,便知是位大主顾,赶紧舍了手上的帐本,亲自迎过来。至于旁边的女人,身上衣服除了料子不错、花样新巧,倒没什么别出心裁的特点,像是最近赶制出来的。模样挺漂亮,掌柜的扫了一眼,立刻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主顾的女人,不是他能盯着看的。
“这位爷头一次来?需要点什么?不是小的吹嘘,我瑾斐楼可是京城的老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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