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景馥的大婚是迫不得已,可闵封澜也是十分清楚,娶景馥是什么意思。
一朝双后,史无前例,即便宋羽楚什么都没说。
但他也知道,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对于宋羽楚来说,就是羞辱。
他的娶景馥的行为无异于是将宋羽楚置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宋羽楚与景馥终归还是有些不同的。
宋羽楚只是宋庭渝的侄女,而宋庭渝即便是宋羽楚大婚,也没有出现。
可景馥不同,景馥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嫡女,父亲是定北侯,大哥是定北侯世子,二哥是户部尚书。
也不对,宋羽楚……
应该是程筠墨才对。
倘若宋羽楚没有失忆的话,如今便是程家大小姐程筠墨。
若是论身份,景馥的身份是远远比不上程筠墨的。
只是程筠墨什么都不记得了。
倘若程筠墨没有失忆的话,恐怕如今也不会有这样尴尬的处境。
毕竟闽南程家与皇族不联姻是写进规矩里的。
即便他是真心想娶程家嫡女,恐怕也不可能。
景馥看见闵封澜的迟疑,开口提醒道:“皇上。”
闵封澜这才反应过来,掀了景馥的红盖头,却在看了她一眼之后,不再看她。
闵封澜的动作,景馥都看在眼里:“皇上可是在想宋姐姐?”
“抱歉。”这算是默认了。
“我知皇上娶景馥是为了国之大计,皇上若是想念姐姐,就从后门悄悄的离开吧。”
“只是还请不要声张,臣妾虽然已经进宫,但也只想求一隅之地以求安身。”
景馥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处境的尴尬?
一朝双后,史无前例。
不仅将宋羽楚推到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也将她也推入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
她不想嫁,她一个姑娘家,又怎么会没有幻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世家贵女有多少婚姻大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
“你?”闵封澜看着善解人意的景馥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我知皇上的心上人是宋姐姐,我也曾有幸见过宋姐姐,宋姐姐是一个极好的人,皇上莫要辜负她才是。”
“多谢皇后体谅。”闵封澜道。
“皇上快去吧,今夜大婚,姐姐今日想来也是要伤心的。”
就在闵封澜离开的时候,只见贴身太监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惊慌失措的道:“皇上不好了,宋皇后跳了护城河。”
“你在说什么?”闵封澜突然间大脑一片空白。
“宋皇后跳了护城河。”
“她怎么会跳了护城河?身边的宫人都死了吗?”
“宋皇后娘娘说,今夜是皇上大婚之夜,她替皇上高兴,便让人挖了几坛酒,分给宫里的宫人与侍卫都沾沾喜气。”
“所以,宋皇后娘娘跳护城河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荣公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闵封澜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只一切遵从本能的道:“去护城河。”
落入护城河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先例。
可宋羽楚是程筠墨,护城河河底的阵法是程家先祖所设。
按照程家的说法,阵法有灵,他从前不信。
如今却祈祷着宋羽楚能够凭借着程家血脉死里逃生。
他甚至不能派人下去打捞,因为活人下去必死无疑。
他除了不了了之,别无选择。
他甚至还要因为宋羽楚在景馥大婚日跳下护城河这件事,给出一个交代。
不仅要给清流派一个交代,还要给世家派一个交代。
他甚至连一点点难过的时间都没有。
也没有机会。
在被黑夜遮住的眼眶,悄悄的便红。
原本大婚的假期也因为宋羽楚的一跳被迫结束了。
由于事情太突然,没有任何人会想到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原本前来送贺礼的世家都还没走。
而宋羽楚这一跳,以特殊的身份在特殊的日子,甚至都不再是她自己的事。
而是上升到清流派与世家派。
朝堂上,在一开始的时候,世家派与清流派便吵的不可开交。
宋羽楚是宋庭渝的侄女,而宋庭渝在位时是出了名的布衣丞相。
如今的丞相木惟,也是清流派的主心骨,更是受了宋庭渝的恩惠。
如今宋羽楚就这样突然之间跳了护城河,不明不白的出了事。
清流派又怎么会愿意?
本来景馥以皇后之尊嫁入宫中,就已经让清流派十分不满了。
倘若不是世家派非要将景馥嫁入宫中,宋羽楚又怎会想不开而自杀?
护城河的危险人人都知道,倘若宋羽楚没有失望至极,又怎么会做出跳护城河,让自己尸骨无存的事?
世家派自然也不愿意。
景馥大婚多吉利的日子,结果让宋羽楚这么一跳,全成了晦气。
想要寻死觅活,什么时候不可以?非要选在别人大婚的时候。
这不是存心的吗?
闵封澜看着如闹市一样的朝堂,只觉得头都大了。
虽然如今木惟已经成了丞相,但木惟在时清流派与世家派的关系与宋庭渝在时清流派与世家派的关系还不相同。
从前宋庭渝在的时候,虽然号称布衣丞相,出身寒门。
但其实他本人与清流派的关系并不大。
他虽然身居丞相,可除了之前清理太后党羽之外,基本上并不大插手朝中事务。
甚至连朝都不怎么上。
他的原则就是在闵彦需要的时候,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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