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写的是来到这里的施主忘不掉的名字,是他们当时内心最深的执念。”
“而小字写的是施主的名字。”
“这些人有的是和施主一样,被贫道救回来的。”
“也有自己找到这里来的。”
木惟又细细的看着挂满了墙的牌子,这一次看,与之前那次的感受截然不同。
墙上有很多饱经风霜的牌子,也有最近刚刚挂上去的崭新牌子。
木惟在看这些牌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与写牌子的人都同样有些无法忘记的人。
木惟居然突然间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能感受到牌子里所蕴含的感情。
“施主没有出过这里,大概有所不知,此处极为偏僻,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要到这里来。”
“而到这里来的人往往都有着极深的执念,且是因为人,所以上上一任道长便建了这堵墙。”
“供前来的执念之人化解、发泄心中的执念,法子就是写牌子。”
“将心中执念最深的人的名字写下来,被写在牌子上的名字就会渐渐的消失在写牌子人的脑海里。”问空道长解释道。
“这恐怕行不通吧?”木惟淡淡的道。
倘若一个人的名字只要写在牌子上,便能消失在令一个人的脑海里的话。
那这世上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多伤心人了。
情深更是镜中花,水中月。
“这的确只是一个说法,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只是一个寄托。”
“而来到这里的人,往往也只需要一个寄托。”
“又或者是,让他们放弃的理由。”
问空道长看着木惟,问道:“施主要不要试一试?”
大约真的是太痛苦了,即便木惟心里知道,将名字写在牌子上是一桩毫无意义的事。
可鬼使神差,木惟点了点头:“好。”
小道童在木惟应了之后,便去了这堵墙的后面的房间,去拿了牌子与笔。
递给木惟:“施主。”
木惟接过牌子与笔,将余故的名字用笔写在上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拿惯笔的手,今日却拿不稳这支再普通不过的笔。
木惟手一抖字便歪了,歪歪扭扭不像样子。
木惟试图擦掉,却发现手上根本没有可以擦拭的东西。
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的用衣服擦掉牌子的字迹时。
问空道长很合时宜的出声道:“牌子上的墨是不可擦的。”
余故的手明显的顿了顿,盯着木牌,良久之后,才道:“那能给我换一个牌子吗?”
“当然可以。”
“再去给施主拿一个牌子。”问空道长对小道童道。
“是。”
小道童又拿了一个牌子递给木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木惟不太敢下手。
又或者是他潜意识里相信了问空道长说的关于这个牌子的说法。
而他又真的抵触忘记余故。
他怎么能忘记余故呢?
怎么可以呢?
问空道长看着久久不下笔,一脸痛苦的木惟:“施主可是累了,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吧。”
木惟闻言,立刻扔掉了手中的笔,像是手中的笔烫手似的。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住脖子,然后再松开似的。
“施主没事吧?”问空道长担忧的问道。
木惟紧紧的攥住自己身上的衣服,良久之后才道:“无事。”
可表情却像是劫后余生。
木惟站起来,慢慢的走回了他住的客房。
眼下背影就更像行尸走肉了,仿佛连最后一丁点的魂魄都消失了。
小道童看着木惟离去的背影,十分担忧的道:“道长?”
“没事的,这是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经历的。”
“熬过去,他们就能够成为看似正常的人了。”
木惟躺在被子里,努力的汲取被子上的温度。
然而被子却是冷冰冰的。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个时候,能有一床被子已经很不错了。
默默的念着余故的名字,刚刚剧烈疼痛的心脏仍然有钝钝的痛意。
余故这个名字像是一把利器,一道一道的割着他的心脏。
泪水打湿了被褥,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惟才迟迟睡去。
第二天一早,问空道长像往常一样打开房门,看见在门口等着的木惟,愣了愣道:“施主。”
“我有话想与道长谈谈,不知道长可有时间?”
“自然是有的。”问空道长笑着道。
问空道长给木惟倒了一杯白水:“乡野之地没有茶了,还请施主暂且将就一下。”
“有劳。”木惟将被子接过来道。
“施主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在那面墙上留下牌子的人可有想过令人死而复生吗?”
“死而复生,乃是逆天改命之举,是为不可为。”
“我知道。”木惟道,顿了顿又道:“还请施主告知。”
“据贫道所知,闽南程家的程苏吟就有这样的想法。”
“那她成功了吗?”
“不知道。”
“她如今还活着吗?”
“自然是活着的,还过得极好。”问空道长顿了顿:“施主想要找她?”
“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我都要试一试,不然,我不甘心。”木惟站起来道。
“施主,少一些执念,便多一些快乐,施主怎么就不想看透呢?”
木惟看了一眼脸上带了些无奈的问空道长,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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