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父皇驾崩之后,宋庭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他不闻不问,一副完全忘记了的模样。
午夜梦回,有时候闵封澜都在想他眼下的这一切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梦中醒来。
他父皇还活着,宋叔也没有在一夜之间疏远他。
他还只是一个太子,而并非皇上。
如果可以,他可以不要皇上这个位置,也可以不要眼下他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
没有如果。
父皇驾崩了,宋庭渝疏远了,他母后又是那样一个人。
这些天,他过得十分不好。
至于过得有多压抑,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人前强撑着面无表情,是他身为皇上最后的尊严。
人后止不住的流眼泪。
整个人无比压抑,有时候很想去投奔他父皇,然而懦弱却让他望而却步。
闵封澜从来没有那么痛恨,痛恨自己的懦弱。
甚至有时候,他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倘若他不那么懦弱,硬气一些,他还不会不会被他母后压制到如此境地。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明明事情总是与他所想南辕北辙。
却屡次被迫背黑锅。
外面的传言他不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皇上从不在乎百姓的性命,什么皇上纵容外戚为恶。
还有更难听的,他都听过。
却也根本无能为力。
当听到宋庭渝说完帮他的时候,闵封澜差点没绷住,红了眼眶。
就像是一直在黑暗里行走的人,突然看到了光亮。
明明是件喜事,却让人只想哭。
闵封澜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道:“宋叔打算怎么帮我?”
“那就看皇上狠不狠的下心了。”宋庭渝淡淡的道。
程家出事之后未及三旬,宋庭渝便将太后一党的党羽清掉了九成。
这位年少时便被惠帝拜为丞相,知道眼下已经是三朝元老的男人。
终于在沉寂数年之后,以最凌厉的姿态,向世人证明。
当年先帝的眼光当真是极佳。
难怪宋庭渝能够成为闵朝第一权臣。
宋庭渝很少出现在朝堂上,一旦出现必定有大事发生。
尤其是眼下太后一党遭受重创,便是傻子也知道道。
宋庭渝此番出现在朝堂上所为何事。
“上朝!”宋公公在闵封澜与睢娅坐下之后高声喊道。
“跪!”
随着宋公公的唱词,百官跪地道:“臣等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言官出列道。
“准。”
言官出来,十分雷厉风行的列出太后母族,睢氏一族之罪状。各类条状共一百六十四条,涉及族人九十八人。其中按律当斩的条例,有一百三十二条,涉及族人九十人。
听得睢氏家主脸色都变了。
睢氏家主咬牙切齿的道:“陈大人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置我睢氏于死地啊!”
“睢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下官于与睢大人无冤无仇,是睢大人没有管教好自家的人,才让他们落得如此下场。”
“下官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睢大人莫不是以为我御史台是那种没有证据便随随便便随着心意去参人的吗?”
睢大人自知自己说不过一个御史台出身的人,出列,跪在地上道:“太后,臣求太后明见,这其中定有误会。”
睢娅在珠帘之后看了一眼宋庭渝,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十分狼狈的睢氏家主。
她的父亲!
无喜无悲的道:“既然情况不属实,那就查明了再说。”
“太后,刚刚陈大人所说,臣皆有证据。”宋庭渝出列道。
复而抬头淡淡的问道:“太后要一观吗?”
睢娅没有接话,良久之后,宋庭渝轻描淡写的道:“太后还是不要看了,免得脏了太后的眼睛。”
睢大人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旁人要整他。
而是宋庭渝要整他。
在想到这里之后,睢大人瞬间冷静了下来,盘算着与宋庭渝对上,他能胜的可能。
突然发现,即便是他拿出所有的底牌,也未必能胜。
二十多年前,宋庭渝尚且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官员,便能轻而易举的动了当时一位不把还是皇子的平帝放在眼里的老臣。
那位老臣同样出自世家,也是一位三朝元老。
在朝中更是根基深厚,便是惠帝也十分忌惮。
可还是被宋庭渝轻而易举的除掉了。
而当年盛极一时的世家,如今帝都众多世家中都已经找不到了。
彼时,那还是宋庭渝二十多年前做的事。
如今,想要轻而易举的除掉他们睢氏,更是易于反掌。
毕竟,整个帝都谁也不敢真的得罪宋庭渝。
曾经得罪宋庭渝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丞相大人为何如此待我睢氏?我们睢氏似乎从未惹丞相大人不快吧?”
宋庭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带一点感情的道:“我不过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插手的。”
原来是替天行道?
不止是睢大人被宋庭渝的言论惊到了,在场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差不多都惊到了。
他们……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丞相大人有副热心肠呐!
“臣还是第一次知道丞相大人竟然有一副热心肠。”
睢大人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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