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啊!
程柰在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倘若事情没有转机,他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他一惯晓得睢娅偏激,却也未曾想过她会偏激至此,以至于不顾那万人性命。
宋庭渝屏退了下人,一个人走到卧房的内室,用手轻轻的将一块刻着宋字的阴阳鱼玉玦从木盒中拿出。
走到书桌后的墙前,一阵有一阵没的有规律的敲着墙。
过了一回儿,墙缓缓打开了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暗道,宋庭渝毫不犹豫的踏入暗道,通道在宋庭渝进入后缓缓合拢,直至再无半分痕迹。
暗室的尽头是一间密室,密室大而空旷,只中央有一个六角的台子。
宋庭渝以一种奇怪的步法又至中央,将手放在台子的正中央。
台子立刻便有了动静,上面渐渐出现了一条似光的线。
由虚凝实,将台子切成两半。
被切成两半的台面渐渐向两侧移动,出现了一个檀木盒子。
宋庭渝用方才的阴阳鱼玉玦打开盒子。
盒子里赫然是一块……
兵符!
宋庭渝拿起这块兵符,闭上了眼睛,将心里的那点因此而生的遗憾尽数压下去。
终于,还是用到它了……
程柰从宫里出来,知道此番他来帝都的目的恐怕是达不到了。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回北疆的。
他要与北疆的将士和百姓共进退。
北疆守军军师,誓与北疆共存亡!
程柰用马车上的纸笔写了信,然后放进程家特有的传信木鸟,设置好机关,将它放飞。
程柰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带着岁月的厚重感与权利的沉重感。
目光坚毅的上了马车。
宋庭渝从暗道里出来,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放有兵符的普通盒子递给纪迟道:“你去十里坡守着,将这盒子交给程柰。”
“是。”
“还有,把这也一并给他吧。”宋庭渝拿出一块牌子道。
这块牌子,纪迟是再熟悉不过。
那是能够调动丞相府所有府兵的牌子。
是宋庭渝在不动用暗域域主身份的前提下,丞相府安身立命的根本。
没想到此番他家域主居然也拿了出来。
纪迟敛下眼里的震惊,恭恭敬敬的道:“是。”
下午的街道人很少,所以马车走的很顺畅,只是在走到十里坡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程柰掀开马车的窗帘,在看到纪迟的时候,有些许意外:“纪迟?”
“属下奉主子之命过来送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主子命在下将先帝命主子代管的五万禁军的兵符和可以号令丞相府三千府兵的令牌双手奉与程家主。”
程柰立刻下了马车,接过兵符道:“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程柰看着手里的兵符,知道将这兵符给他,一定是他自己意思。
在一瞬间的欢喜之后,十分忧心道:“你家主子如此行事,可会有碍?”
“家主只管带着人去北疆便是,剩下的主子会处理的。”纪迟微微笑道。
顿了顿道:“虽然人手与敌军还是有些差距,但结合贵族的木卫,大约也够应敌了。”
“倘若不够,主子也只能帮您到这里了。”
连丞相府府兵都拿出来了,又做了为人臣者最忌讳之事,宋庭渝此番可谓是诚心诚意。
程柰看着手里的兵符,只觉得千斤重:“够了。”
最后纪迟不忘宋庭渝嘱托,提醒道:“主子接管时日尚短,人心不可测,还望家主在用时,万事多加小心。”
在纪迟走后,恰好目睹了一切的江大夫道:“五万禁军也就罢了,主子怎么连丞相府的根本都给了程家主?”
宋庭渝淡淡的看了江大夫一眼:“你有意见?”
“府兵走了,主子的安危怎么办?”江大夫有些担忧道。
“你们不存在?”
宋庭渝罕见过于信任的话,将江大夫堵的哑口无言。
可即便是宋庭渝不说,他作为暗域的老人,又亲眼目睹了那件事的全过程,自然心里清楚宋庭渝这么做是为何?
他家域主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那段往事,也没有忘记那个人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
可这些往事,终究也只能宋庭渝记得了。
且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在那个人那里,他家域主真真正正诠释了什么叫大爱无私。
并实实在在践行了什么是爱屋及乌。
便是世人眼里与他家域主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先帝闵彦,也没有这份待遇。
在先帝去世之后,他家主子除了保皇上顺利登基之外,与闵封澜再无半分交集。
即便是闵封澜在朝堂上被为难、被架空,每次宫里派人来寻,见都不曾见过。
任凭闵封澜的局势再艰难,他家主子愣是不闻不问。
像是把闵彦留下的那份托孤遗诏忘得一干二净。
“心系天下的并不只他程柰一个位高权重者。”宋庭渝淡淡道。
“我此番给他兵符与令牌,也是为了黎民,并非为了程柰的名声与他的命。”
宋庭渝看了一眼明显想偏的江大夫,淡淡提醒道:“收起你那些联想,还有管好你的嘴。”
“若是不想要了,你自己解决了便是。”
江大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域主,你要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宋庭渝显然没有兴趣搭理他,更没有兴趣去辨认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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