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啊,如今已然放榜。我朝惯例,取会试前十名参加殿试,所以你要做好准备。”老侯爷嘱咐道。
“是,景牧知道。”
景牧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坐在椅子上十分疲倦。
虽然家宴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令他格外难堪的事,甚至他母亲告诉景馥他不是好人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也委实算不上是个好人。
但是一顿饭下来却令他格外的疲倦,比算计更令人疲倦。
景牧从暗格里拿出程筠墨送来的书信,一遍又一遍看信上的内容。
因为他身份特殊,处境又格外艰难的缘故,这些许年周转下来,也让他养成了不留他人书信的习惯。
可却在准备烧掉程筠墨的信的时候,他犹豫了。
冒着被发现,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风险,留了下来。
留了第一封信,便会留第二封、第三封……
因为留一封与留无数封信的结果其实是一样的。
被人知道,都是一样的麻烦,没什么区别。
看着这些信,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准备烧的时候会心软。
眼下却十分庆幸留下了这些信。
因为只有每每看到这些信的时候,他才不会彷徨,才有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景牧将信放回暗处,又换上公子牧的衣服,熄了房间里的灯,装成他已经入睡的样子。
然后悄悄的离开了定北侯府。
“来了。”小厮听见敲门声,跑去开门,在看到门外站着公子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道:“公子牧!”
“玉文溪在吗?”
“在的。”
公子牧径直走过去,忽略了小厮的直冒星星的眼睛。
在景牧走后,小厮十分八卦的嘀咕道:“文溪姑娘与公子牧果然有什么,要不然公子牧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勤?”
幸亏景牧或者是玉文溪没有听到,否则非得气吐血不可。
他们之间有什么啊?
相互想置对方于死地,也算吗?
玉文溪已经接到公子牧会来的消息了,在见到公子牧行礼道:“文溪恭喜二公子斩获会元。”
“文溪姑娘客气。”景牧回礼道。
“家主听闻二公子喜获会元,内心十分欢喜,特意派人送了贺礼于二公子,不日贺礼便会抵达帝都。”
“文溪姑娘,这恐怕不是家主的意思吧?”景牧淡淡道。
他还真不相信,他外祖会记得这些小事,会在意他此番中了会元之事。
即便是在意,也想不到要送礼这种小事。
送礼,一看就是玉文溪的手笔。
至于不日便会到的礼,恐怕是玉家早已经送到了帝都的东西。
但是因为从南疆送过来有时差的关系,所以这已经在帝都的礼仍然会不日才能到达。
玉文溪之所以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就是告诉世人他景牧与玉家休戚相关。
为的就是绑住他。
怕他有反心。
不过玉文溪的这次试探在她众多试探当中,是目前为止颇合他心意的一个。
既然打了玉家名头,那玉文溪让人送来的一定多且贵重。
这样才能表示出玉家的重视嘛!
谁会嫌钱多呢?
至少他不会,他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当然是家主的意思。”玉文溪一字一顿的道。
她在帝都的一言一行都会代表玉家,玉家在南疆,与帝都相隔遥遥。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有优先处理权,在将事情处理完之后,再向家主禀明。
景牧看着玉文溪的眼睛,知道她不会承认的,便没有再试探的意思。
“我需要一颗平衡的药。”
虽然贺邢现在负责医治他,但所有用药都要向玉文溪报备。
平衡的药,除了他毒发的时候,贺邢会主动给他,用来保住他的命。
其他时候,是不会主动把药给他的。
所以,他也不花那个功夫去找贺大夫,直接问玉文溪要了。
“为什么?”玉文溪淡淡的问,笑了笑:“毒人用药之事,我虽不懂医,这么些年的经验也足够告诉我,眼下二公子还不到毒发的时间。”
“所以二公子要做什么呢?”
“殿试取会试前十名,这个姑娘知道吧?”
“知道。”这是常识,但凡家里有举子的人家都知道,玉文溪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呢?”
“姑娘就没有算一算殿试那天是个什么日子吗?”
殿试那天,有什么特殊吗?
玉文溪眼神突然落到景牧的身上,那一天正好处在景牧毒发的危险期。
“文溪知道了,等快到殿试的时候,贺大夫会给二公子的。”玉文溪十分上道的道。
眼见着目的已经达到,景牧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玉文溪说给就一定会给,她不会拿玉家的前程开玩笑,所以景牧也不担心她不给。
其实即便他不说,玉文溪也不会不给,只是他还是来说了一遍。
有些事情,就怕万一。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万万不能让他自己成为败局的关键。
朝堂选拔人才是为了给朝廷做事,即便是他能够依靠毒人的身份博取同情,前途也断了个干净。
从此活在有色的目光之下,别人或同情、或欺负、或看笑话。
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这种情况也要在他运转得当的情况下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是他被处死。
毒人的存在本就有违人伦,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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