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来得太早的缘故,彼时讲师尚未起身。
景牧在说明来意之后,被讲师的书童迎了进去。
一个人静静的在院子里等着。
论耐心,他有的是耐心。
程筠墨刚刚帮人修好了一个机关,便听见木韵禀道,说有人找她。
程筠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用具之后,便跟着木韵离开了素雕坊。
回到姜荷院,发现木韵所说的人,正是她去南疆书香苑铺子时遇到的那个给她写信人送钱的人。
程筠墨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信,将信接过来,笑了笑,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在里面:“你家主子终于肯不藏在后面了?”
“姑娘之前心中所惑,信中皆有结果。”送信的人不理程筠墨话中的调侃,恭恭敬敬的道。
“有劳。”程筠墨客客气气的将礼回了回去,对着守在一旁的木韵道:“替我将这位公子送一送。”
“是。”
木韵对着送信的人道:“这位公子这边请。”
程筠墨将信打开,笔迹和之前的又不一样,但从笔锋与写字习惯当中仍然能够看出是一个人所写。
一般来说,连写信都这般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朝中大臣,便是身份特殊。
连笔迹也不能轻易暴露。
只是信上的称呼却格外新鲜,不再称呼她为程筠墨。
而是恩人?
恩人:
你大概已然不记得救过我的事情,可能即便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认出我。
恩人,你曾救过我的性命,可能这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但我来说就是毕生难忘!
在我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是姑娘出现在我面前。
陪着我度过了那一段我最恐惧的时光。
我说的这些姑娘都没有印象了吧?
毕竟在救人于被救人之间,被救的那个人向来更印象深刻些。
获救了之后,我曾无数次在想,我该如何报答姑娘?
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只可惜人微言轻,于姑娘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助力可言。
恰逢北疆之战将至,听闻北疆之战,程家主必然会至。
又闻恩人与父亲关系极佳,恰好在下也要因私事去北疆,便私心的想着,倘若能够把北疆的局势告诉恩人,另恩人少牵挂一些。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恩呢?
在下才疏学浅,想要报恩,却有心无力,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姑娘的恩情。
至于让姑娘将这番报恩误以为是无端的示好,实在是在下的过错。
让姑娘将时间无端的浪费在追究在下身份的事上,更是罪过。
不知这封信可否让姑娘放下心防?
又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程筠墨将信看完放下之后,提笔写了一封回信。
又动手刻了一只程家常用来传信的木鸟,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将信与木鸟交给木韵道:“你将木鸟与信交给今日前来送信的那个人,劳烦他代为转交给他的主子。”
木韵将程筠墨递过来的东西收好,询问道:“姑娘可是确定了写信人的身份?”
“并没有。”
写信人虽然说她曾经救过对方的命,但她对他所说的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无。
本来应当是需要探查一番再决定要不要回信的,但是她现在仍然没有对方的身份。
查起来着实困难,不仅耗时费力,可能还毫无结果。
至于写信的这个人,常言道,日久见人心。
若是真的有问题,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那……这些东西真的要送吗?”木韵有些担忧的道。
“要!为什么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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