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见两人似乎是闹了别扭,便给叶沁渝夹了一块糖醋鱼,说道,“淳樾,你怎么光顾自己吃,新媳妇初归家门,还十分不好意思呢,你看沁渝,从坐下到现在,都没动几筷子。”
“不是的,夫人……呃,娘……这几日只是觉得有些身子不适,胃口不好。”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叶沁渝不明所以,她都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薛淳樾又不出声,她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薛淳樾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脸不怀好意,过了一会才说道,“沁渝身子不适,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疏忽了”,说着又给叶沁渝夹了块茶香鸡,“多吃点,好好补补,过段时间就适应了。”
“对、对,过段时间就适应了。看我糊涂的,问这种问题,沁渝你别介意。新媳妇嘛,都这样,我本该想到的。”薛夫人甚是开心,席间的氛围莫名又融洽了起来。
苏羽茗低头吃了口米饭,觉得有点味同嚼蜡……
“薛淳樾!刚在饭桌上是什么意思?大家在笑什么?!”回熙和居后叶沁渝觉得自己肯定是听漏了点什么东西,或者是他们海州的俚语她没听懂,一个人傻傻的融不进去的感觉太尴尬了,她不要再有下次。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出嫁之前敬王妃没有跟你说过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吗?”薛淳樾好整以暇,悠闲地捧起了茶杯,轻啜一口。
叶沁渝皱眉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七八分,顿时满脸羞红,转过身去不理他。
“怎么?想明白了?还需要我详细解释解释给你听吗?”
“不用了!”
“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早几日去港口累着了发脾气还可以理解,今日一天到晚都在家,也没有人来惹你,怎么回事?跟在长兴的时候变了个人似的”
他不提长兴还好,一提起就让叶沁渝想到自己当初痴心错付的模样,更加不好受,“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心里不知道,肚子也不明白。”
叶沁渝懒得理她,叫心言进来伺候她洗漱,“薛少爷,我要洗漱了,烦请您回避一下可以吗?”
薛淳樾的茶还没喝好,端着茶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再看看叶沁渝一脸逐客的神情,气的端起茶杯搬到到院子里继续喝。
新婚的一个多月,薛淳樾边忙船行的事,边带她了解海州,渐渐地叶沁渝也适应了。暮春时节,江南已是柳絮纷飞、百花争艳,这些景色比起还是灰黄一片的长兴更多了几分活力和妩媚,叶沁渝甚是喜欢。这样的好风景她不想错过,薛淳樾没空时她便和心言一起出门,日子过得也十分逍遥自在。
薛淳樾却越来越忙,朝廷冻结均输平准改革,因此具体的改革细则被全面封锁,任何人都无法得知。薛家不能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全盘放弃内河航运,但如果不放弃,就必须提前部署,只是不知道改革细则,难以应对。
薛淳樾认为应该放弃所有中心都城通往其他州郡的航线,仅保留海州至洛安、长兴、荆阳、蜀州以及云州等大都市的主航线。主航线的特点是航道成熟、货运量大、沿线繁荣,不管如何都有生意做。但是中心都城驶往其他州郡的航线货运量少、航道不成熟、运输成本大,如无必要,可全部砍掉。
薛淳樾一连几日都睡在书房,今日回房换洗衣物,与叶沁渝正打了个照面。
“薛少爷最近都在忙什么?熙和居才多大点地方,几天都见不到一次。”
薛淳樾忙着收拾衣服,也不正眼看她,“多亏了叶大人,薛家都快变天了。”
叶沁渝见他因为赶时间,衣带系得歪歪扭扭的,看不过眼便上前来帮他重新系。
两个人忽然靠得这么近,氛围有点尴尬,叶沁渝没想到这一点,但是既然已经帮他了,总不能半途又丢下,便硬着头皮帮他继续系,再随便找个话题说几句话,以免太尴尬,“是在忙朝廷均输平准改革的应对方案吗?”
“唔……”叶沁渝的馨香已经阵阵钻进他的鼻尖,薛淳樾感觉脑袋有些发胀,只能胡乱地随口应着。
“小准叔曾说过,朝廷的均输业务,根本不需要民间力量,凭朝廷之力便可,当初我爹的方案有缺陷。”
薛淳樾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她说道,“你说什么?叶赐准说所有均输业务仅凭朝廷之力便可?”
他抓住的是她的左手……叶沁渝皱了皱眉,一把甩开,再把左手敛起,说道,“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薛淳樾连忙后退两步,但神情却十分严肃,“对不起……不过,叶赐准有没有说究竟如何实现?”
叶沁渝认真地看着他,“我告诉你的话你要如何感谢我这枚棋子。”
“棋子?”
“你娶我不就为了冲喜和讨好小准叔吗?”
“确实是权宜之计……放心,局势一旦稳定我肯定兑现承诺,给你自由!”况且……他也答应过薛沛杒,待时机成熟,把叶沁渝拱手相让。
居然如此坦然地承认,她的自尊心都不需要尊重一下吗?简直太过分了!
叶沁渝心中又羞又气,“你出去,回你的书房!”
“朝廷哪有这样的人力物力,即使朝廷的船务司能把货船问题解决,但光是船工、舵手和护卫,就需要十数万,朝廷去哪里找这么多成熟的船工和舵手?”薛淳樾不依不饶,扶住她的双臂,继续逼问。
“大业国子民千千民,区区十余万征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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