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秦笙显然有些魂不守舍，吃饭的时候也只吃一点点，有时候坐在藤椅上发呆能坐一个下午，乔郁晚上忙得深夜回家，通常都能看到窝在沙发上入睡的她。
手臂一天一天恢复，艾森和她一起复健的时间也少了，这些天不知道艾森在忙什么，秦笙也懒得理会。
乔素素的事给她心里添了一道又深又狠的伤口，让她一个星期都不太想和别人打交道，就想坐在家里好好养着自己。
被朋友从后面捅了一刀，是个人都不会好受，更何况秦笙这种爱憎分明的性格，她深感自己吃亏吃大发了，可是还能怪谁呢？是她自己识人有误。
不，或许还有一个人。
秦笙想，她应该要找时间好好和廖青谈谈。
于是在一个星期后的下午，她约了廖青在“格调”见面。
廖青在听完秦笙说的内容后，表情十分淡然，仿佛早已猜到，或者是有人早就告诉了她。
“你们真能耐。”时隔一个星期后，秦笙再面对这件事时，满腔的愤怒已经化为了嘲讽和平静，“我怎么就没发现，原来我身边的朋友都是演艺界的影帝？”
“我没有帮什么忙。”不同于以往的嘻嘻哈哈，廖青的神色凝重，晃了晃绿釉瓷杯里的茶水，敛眸不看秦笙，语气微微有些沉重，“早前就跟你说了，天天在一起的人都不可能完全了解，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不可能永远会有这样阳光开朗的性格，你就是没听进去。”
“你知道多少？”语气生冷。
“乔素素的为人，我大概也了解一些。”廖青抿了一口绿茶，“可是我不清楚她在做什么，不然不会在那天提醒你。”
“认识关西辰，也是你们的主意？”
“不是我们，是她。”廖青看向窗外，眼神迷离，仿佛是在回忆过去，“你肯定还不知道吧？乔素素和关西辰处过一段时间。”
秦笙皱眉，这件事，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
像是回忆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廖青勾唇:“难怪你不知道，乔郁把你保护得这么好，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就像身在局外，冷眼看着局里的人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你也在局外。”廖青嘴角噙着的笑容越来越大，“会认识乔素素，正是因为她和关西辰处过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你不在国内，乔素素还没有什么小腿肌肉萎缩症。”
“乔素素很可怜，关西辰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单纯地觉得他们关家亏欠了她，想照顾她。”廖青对上秦笙的双眼，目光里透着与她不相关的冷漠，“关西辰对谁都可以fēng_liú，唯独乔素素。”
秦笙面无表情地与廖青对视，眸里平静无澜，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乔素素正是利用了关西辰的歉疚，背着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廖青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扳倒关家，让自己的母亲家破人亡，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你和关西辰认识的那天她打电话让我带你去千百度酒吧，那天不是我第一次去，她要我不要直接去舞厅，先绕弯往走廊那边过去，我虽然不知道她什么企图，却还是带你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也许那天跟在关西辰身后的几个混混里，就有她的人。”秦笙的嗓音清冷，语气平静睿智。
“也许吧。”廖青挑眉，“如果事先知道她有这些图谋，我就不会让你认识关西辰，毕竟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担待不起。”秦笙的眼眸里流淌的只有冰凉，“我不敢再和你做朋友。”
廖青嘴角的笑意却没有褪去，敛下长睫，端起茶杯一边偏头看窗外风景，手腕一转，品了一口杯中浓茶，片刻才听到她略有失望的语气:“是吗？”
“你明知道我的底线。”
“是啊，我明知道你最害怕别人欺骗隐瞒你。”廖青扬了扬眉尖，目光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十字街道上，语气隐隐透着落寞，“所以你要和我绝交也情有可原。”
“廖青，我再也没有朋友了。”
“……”
秦笙走了，她面前的茶一口没动。人走茶凉，大概就是如此。
——廖青，我再也没有朋友了。
她又何尝不是？秦笙和她绝交了，她又有谁能够关心和依靠呢？
秦笙有乔郁，那她有谁？
廖青的视线始终倔强地停留在窗外，这个时候如果有细心的人，就能发现她眼角闪烁着的晶莹。
这个细心的人坐到廖青对面，把秦笙之前没动过的绿茶一饮而尽。
“廖青。”语气里含着担忧。
这么不会欣赏茶的人，不是艾森还能有谁？
听到艾森的声音，廖青原来有些伤神的表情立刻恢复如常，她阖上眼让心里翻涌的负面情绪沉淀，终于偏过头来看着艾森，嚣张地瞪着眼，脸上还带着薄怒:“洋鬼子，你跟踪我？”
面对恶势力的压迫，艾森还是很识时务的，连忙面带畏惧地摇摇头:“没有，我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听那个先生说书，刚才碰见秦笙，秦笙说你在这个位置。”
“你听得懂说书？”声音里含着鼻音，她一脸轻蔑地挑眉看向艾森，“小洋鬼子，你懂啥叫京片子不？”
艾森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廖青心里觉得好笑，突然起了玩心:“这说书的先生在讲什么典故，说到第几个章回了，你知道吗？”
艾森又摇头。
“那你在瞎听什么呢？”
“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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