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殷彩回过神来,看到殷书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只是在这个场合看见殷欧,有些惊讶罢了。
两人站在一起。
与旁边的潘曼三人,中间仿佛隔了一条泾渭分明却无形的划线,短短一晚上的时间,不足以让殷易兴脸上的伤恢复。
他脸色阴沉。
时不时朝这边瞥一眼,仿佛一个不停散发怨气的喷泉,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朝气。
棺材下葬。
一片假多真少的哭声中,潘曼拿手帕遮面,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该死的老太太终于死了,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翻身做主人了。
哭声转了个弯,仿佛能听出喜意。
殷彩流不出泪来,也懒得装什么孝子贤孙,做出痛哭流涕的样子。
一抔抔黄土掩在棺材上。
似乎也是在一点点埋葬殷家过去平静的生活,因为唯一能够制住殷健邦的人,已经不在了。
殷老太太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老太太。
但有一点。
她年轻时之所以过得苦,就是因为丈夫出轨闹着要离婚,半夜回家的时候,不慎跌落池塘淹死,她不得不一个人带着年幼的殷健邦生活。
所以殷老太太的存在。
对于潘曼来说,是压制不假,但同样的,也是一种保护,只要她活着一天,殷健邦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出轨离婚。
可现在她头七还没过。
殷健邦,已经开始领着殷欧这个私生子上门了,而潘曼却对此一无所知。
葬礼结束。
外人散场之后。
院子里突然传来打架声,殷彩和殷书对视一眼,跑到窗户处,向下看去。
却看见殷欧和殷易兴撕打在一起。
殷妙妙站在一边,满脸焦急的说道:“哥哥,殷欧哥哥是爸爸公司的总裁,我和他刚才只是在聊天,你误会了,快松手吧。”
“你太单纯了,这个人分明对你有企图!”
殷易兴因为昨天的事,本就憋着一口气,结果葬礼刚一结束,就看见眼前这个男人一脸色迷迷的样子,对妙妙笑。
同为男人。
他对那种侵略性的目光,再熟悉不过。
殷彩他惹不过,殷欧又算什么,总裁说的好听,不过是被他们公司驱使的一条狗,等以后自己继承了公司,第一个开了他。
两人说是打架。
但殷欧身材高大颀长,气势上就压了殷易兴一头,这会儿轻轻松松握住对方的拳头。
说道:“殷先生,你这点力气还是省省吧,根本打不过我的,如果你继续这么纠缠不休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殷易兴憋得脸通红。
但这会儿单是力气的较量,已经让他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了,要是真打起来,他受得痛苦恐怕不输于昨天的毒打。
但妙妙还在一边看着。
他收回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给我等着吧,我叫我爸爸开除你!”
“呵。”
殷欧没有多说。
但仅仅是这一个字,表达出的不屑,其杀伤力不下于一顿毒打,尤其是在殷妙妙面前。
他转身离开。
却不防殷易兴恼羞成怒,突然冲上去,在他后颈狠狠挠了一下,带出三道血痕,殷欧回过头,动作迅猛的一脚将他踹飞。
“殷欧哥哥!”
殷妙妙惊呼一声,然后快步跑过去,掏出纸巾递给他,满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哥哥……”
还没等说完。
潘曼从别墅走出,看到这一幕,怒火冲天,想也不想便冲过去,一巴掌甩到殷欧脸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的儿子。”
说着。
再想甩巴掌时。
殷健邦忽然从背后制住她,然后一用力,将潘曼推倒在地上,厉声喝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殷欧是总裁为公司做贡献,你呢,在家白吃白喝,还有脸打人家!”
“他打你的儿子,他打你的儿子呀!”
被推倒后,潘曼干脆不起来了,真如泼妇骂街一样坐在地上,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一出闹剧。
殷书嘴角抽了抽,将窗户合上,又拉了拉殷彩,坐到床边,说道:“姐,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感觉好幼稚。”
“啧啧啧。”
殷彩走过来。
揶揄道:“现在觉得幼稚了,你以前不是还跟他们俩争宠,想让爸妈多给你一点注意力吗?”
提起这段黑历史。
殷书脸上立刻露出羞耻的表情,嚷嚷道:“别提了,那不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吗,再说,我那时候也很快就改邪归正了。”
很多那时候觉得黑暗绝望的。
现在回首,都可以轻描淡写的提起,甚至奇怪,自己当时怎么就着了魔似的,去跟殷妙妙争。
能争到什么?
潘曼的注意力?
她摇了摇头,或许是看到了更大的世界,现在无论如何,都复原不出当年的心境了,甚至对那时候的自己,感到陌生。
“有些人的爱,根本不值得去争。”
殷老太太死了。
殷彩与殷家的线彻底断掉,当天下午,就收拾好东西,和殷书一起,干脆利落的从别墅搬了出去,但没想到的是。
晚上。
一条好友消息响起。
殷欧:殷小姐,你好,我是殷欧。
因为时不时需要加别人好友,为了图省事,殷彩并没有设置好友验证这种东西,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习惯应该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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