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司静的后背,柔声问道:“那刚才,离开的妇人,可是表姨?”
“嗯!”
听到这话,司静哭得更大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母亲,她不看我,也不跟我说话,哥哥死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
说完。
哭得更加厉害。
殷彩只能由她抱着,司静虽然是气运之女,但也并不是万事随心,尤其司卫一死,她和罗婉的母女关系更成了一个死局。
下午时。
以朱公子为首,那四人自尽的消息传到长公主府,四人的父母亲自过来,他们纵然痛惜儿子的死亡,可终究家族为重。
四个家族不过是京城权贵圈里的吊车尾,儿子死了还能再生,得罪了长公主,说不定连眼下的富贵都保不住了。
报仇雪恨后。
司静脸上不见丝毫痛快之色,只是反问:“他们死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哥哥能复生?”
两人回到京城,原本没打算待多长,但因为出了这档子事,不得不多待了几个月,转眼秋去冬至,天气寒凉起来,路上也少见人影。
伴随着坏天气。
罗家也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罗婉病重,恐怕时日无多了。
司静已是千户,不像小时候那样完全依赖于长公主府,更何况她也有意打听母亲的事情,此事根本瞒不过她。
然而即便将死之时。
罗婉仍然拒绝和唯一的女儿见面,仿佛铁了心要断绝母女关系似的。
为此。
司静几乎痛不欲生。
眼看着她在长公主府与罗家折腾几遍,精神越发崩溃后,殷彩不得不为她设法,联合罗家,自己过去见了罗婉。
房间内。
光线昏暗,这个时节还不算太冷,但一旁已经放了炭火炉子,罗婉躺在床上,还不到四十的年龄,头发却已半白。
若是陌生人,绝对猜不到,眼前这个病气缠身,形如老媪的人,年少时,也曾是出身高贵,骄傲美貌的罗家嫡女。
见有人进来。
罗婉枯瘦的手指掀开帷幕,眯了眯眼,才看清是殷彩,有气无力的说道:“快坐吧。”
“表姨。”
殷彩走上前去,帮扶着她慢慢坐起,倚在枕头上,然后站在一边,单刀直入的说道:“因为您不肯相见,表妹最近日夜哭泣。”
提起女儿。
罗婉目光呆呆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皮,慢吞吞说道:“如果你也是来劝我见她的,就不必再提了。”
“您恨表妹?”
话音落下好久,一室沉默。
罗婉转着一串佛珠,合上眼眸,嘴里不知低语什么,对于这个问题,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见此。
殷彩也没有继续深究,转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像对一个问题做出猜想似的,说道:“又或许,您对表妹是愧疚?”
罗婉手指一顿,不过很快恢复原状,继续捻佛珠。
她将这个细节收入眼底,继续笃定的说道:“表姨,您对卫表弟、静表妹算不上公平,其中有无奈之处,也有算计之心,到如今的地步,是谁也不曾想到的。”
如果司长克不是恋爱脑。
再怎么宠妾灭妻,只要司卫是世子,总能等到继承将军府的那一天。
所以罗婉“弃女保子”的行为,虽然心狠些,但也算有远谋,可惜世事变幻,计划赶不上变化,司长克一朝叛变,罗婉满盘皆输。
甚至最后连儿子都没了。
但她毕竟也是司静的母亲,而且身为世家小姐的见识底蕴还在。
“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
殷彩一字一顿,目不转睛的看着罗婉,继续说道:“您自知时日无多,和表妹修复了母女亲情,不仅对她的未来没有用,反而平添感情累赘。”
“干脆做出铁石心肠的模样,也省得您死后,表妹伤心欲绝,是不是?”
在她的目光下。
罗婉终于坚持不住,手中佛珠掉落在地,混浊的眼中流出泪水,仿佛藏了好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倾泄之处,捂着心口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怎能不爱她?”
“只是……”
她泪流满面,缓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也不配被静儿一直记挂。”
“可您这样做,表妹只会觉得,她是不被母亲喜爱的孩子。”殷彩能明白罗婉的心理,却并不赞同,这么做只是互相伤害。
亲缘是世界上第一件无法选择的事情。
哪怕气运之女,也不能免俗。
就如在殷彩看来,刻薄虚伪的司长克、算不得聪明的司卫,还有软弱的罗婉,都是这个世界里再寻常不过的俗人。
可在司静眼里。
父亲、哥哥、母亲,全部都是无可替代的。
在如何教育儿女身上,罗婉实在失败,好在司静是个容易满足的,只要知道母亲并没有因为哥哥的死而怪罪她,仍爱着她,便再无所求。
殷彩慢慢后退,打开房门。
门口一直站着司静,她迫不及待的叫了声“母亲”,然后飞奔向罗婉,母女俩抱头痛哭。
误会解除。
但罗婉也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积压在她心里的事,太多了,对于女儿的愧疚不过是其中一件,司卫的死对她始终是重创,况且两次月子都没坐好,随着心情的抑郁,旧病累积爆发。
第一场雪后。
司静曾经幻想成为将军后,为满门带来荣耀的梦想,再也不可能实现。
因为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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