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迦楼秘境最美丽的一片森林里,有一株绿意盎然的圣树。
魂族的儿女都喜欢在圣树前许下美好的心愿,来得到圣树给予的庇护或是祝福。
那是魂族人的心灵家园。
也是魂族人心中永远的标识。
所以在苏悦儿的脑海里出现那株圣树时,她的心从激动的跳动开始变的平和起来,像是被这美好的绿意给灌溉了似的,变得平和与温柔。
但,绿意在她的脑海里却忽然淡了下去。
而后她在脑海里看到了流着眼泪的,破散了的自己。
她更看到了无数泛着绿色的碎片被幽紫包裹着散开,而后消失在一片银河般的旖旎浩瀚里……
而后……
一双白皙的手,刨开了土地,当巨大的木头盒子被这双手从泥土中挖出来时,那手轻轻地,带着一种可以察觉的温柔与爱意,抚摸着这个木头盒子。
“你会回来的,我的……宝贝。”
温柔的声音,陌生着又熟稔着,更有一丝深深的占有欲的气息浮动着。
画面随即破碎,苏悦儿只觉得身体充盈着的那股和暖的力量,忽然就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再而后,她睁开了眼,有些虚弱的晃了一下身子。
此刻那如雾的绿色已经消失,这里更没有一丝的血腥气息--因为周围固然尸体还在,却没有了血液,甚至那些本来被血染红的地表,也恢复了雪与绿草相交的那种白绿。
而木头盒子,依然停留在严野的尸体上,那盒子上的裂纹与光芒都在急速的消失。
“不!”苏悦儿迈步直冲着那木盒子奔去。
这是她的圣体,她完全肯定这就是她的圣体之一,她需要它的回归,融合,她需要让它们给予自己那个原本的身体,来恢复强大。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圣体的力量才刚刚感觉到,它们就离开了自己,像是无法融合似的。
手触摸上了那个木盒,依然是粗糙的,依然是不起眼和找不到一个缝隙的。
不过,此刻的木盒子上多了一个标识,那标识上绘着一记雪花形状的印记。
“灵王印记?”苏悦儿愣住,她认得这个印记,它属于灵王,就想每个族群至高无上的唯一领导者一样,都有一个本族的专属印记。
她的便是着七瓣花与蛇,而灵王的便是一记雪。
这……
苏悦儿费解。
她把木盒子一翻再翻,一瞧再瞧,却没看到除那一记雪印外的任何标识,而这个时候,跟着跑来的球球吱吱叫了起来。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应该是这里的灵族血液,让它开启了片刻,但这个时间根本不足够你融合你的圣体残部。”
苏悦儿的眉一挑:“所以呢?难道我要弄很多很多的灵族人的血来开启这个木盒,让我的圣体回归?”
不!她无法接受!她不想变成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刽子手!何况那个还是灵族!是魂族曾经亲密的战友!
“或者,用灵王的血就可以。”球球看着木盒子的那个印记,伸着小爪子拨拉着它的小胡须:“很显然,这木盒已被灵王用自己的血做了封印,所以这么多灵族人的血都没了,也只是开启了它片刻而已。”
这样吗?
苏悦儿当即扫看四周,并奔去了那四个龙族人的尸体前。
的的确确属于灵族人的血都没了,至于龙族的,倒还是残留在地上,泛着一点属于龙族的金色。
“看来,我得去找灵王要个答案,并要些血,才能拿回我的圣体了?”苏悦儿口中喃语着,脑袋里却愈发的糊涂: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我的圣体要被封印起来?
为什么灵王要这么对我?
是这么一个残部被灵王这么处理了,还是说,我的圣体残部都遭遇着类似的事?
我当初是自爆来着,也赔上了我的魂族子民,可是,他们干吗对我的回归如此忌惮?
就好像……不希望我回来似的……我,我当初,人缘很差吗?我和灵王之间,没那么糟糕啊?
费解,糊涂,苏悦儿能感觉到不好,却偏偏找不到答案,也理不清头绪。
而这个时候,脚边不远处的龙燚身子微晃了一下,人骤然醒来。
他直愣愣地坐直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苏悦儿,也不是察看四周,而是看着自己的手。
此刻,那只断成数节的红色虫子还在他的掌心里。
奴虫,这是可以令人为奴的一种毒虫。
当它钻入脑中后,他就会被控制这奴虫的人所控制,甘心为奴,丧失自身,完全……就是一个再无自身意识的,只会效忠控制者的行尸走肉。
“煞族的虫子!”球球吱吱叫着,警戒般的提醒着。
苏悦儿闻声才顺着球球的小爪子指着的方向看向龙燚,才发现他手掌里的东西,而这个时候的龙燚则是抬头看想了苏悦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
怎么回事?
苏悦儿也想弄明白,但此时没人能给他们答案。
所以在龙燚的询问之后,她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和龙燚之间的关系,恐怕也无法良好的维持。
于是她丢下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离开,那就走吧,不管怎样,我谢谢你这一路的关照。”
她说完,自己就走去了暴龙夜白的身边,坐在了他的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而前方,球球则蹲在那个木盒子上,盯着苏悦儿,完全是一副看守宝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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