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鬼幽子问吴四赌过拳没。吴四道:“我这种人哪里有那个眼光去赌拳!再说了也没那个钱啊!我去赌场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摸两把色子兜里就光了。不过,我也看过赌拳,确实挺带劲的!只是。。。”说到此时,吴四神情有些悲凉,但还是强装笑容。
鬼幽子问道:“看来你并不怎么喜欢赌拳啊?”
吴四叹道:“赌场那些拳手个个都是些亡命之徒,嗜杀如狂!下手极其的凶狠毒辣!挑战的人看似只被打了几拳,实则内腑已受重创,回去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唉!”鬼幽子亦叹息:那些人都已经麻木不仁了!
鬼幽子问道:“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四摇头叹息,神色甚哀。
鬼幽子见其如此,便道:“是我问得唐突了。抱歉!”
吴四连忙收起悲伤,强笑道:“没有!没有!是我一时失态扰了大爷心情,真是该死!”说着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鬼幽子本来还想作揖道歉呢,见他如此一说,才想起现在是主仆的关系:唉!下人就这么没有一点尊严吗?鬼幽子无奈道:“没事!走吧!”
吴四见鬼幽子没有责怪,才放下心来,边走边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讲的!都过去了,回避也只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鬼幽子没有言语,静静听着。
“原来我家是做干果零食买卖的,算不上富贵,但也还过得去。那时我父母都在,父亲负责进货,母亲照看店内,我读完书也帮助母亲收拾收拾。生活有些贫苦,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挺好,所以我们从来都没抱怨过。那真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难忘的一段时光了!”吴四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可惜!我十五岁那年,母亲患了重病,父亲带着母亲四处求医。买卖就靠我一人支撑着。后来突然有一天父亲一个人回来,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变卖的,带着我到了一个道观。原来他遇到了一名道士,那道士能医治母亲的病。只是费用太高,父亲这才变卖家产。我当时有些怀疑,但那次我亲眼看见他把我母亲给医好了: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能吃能喝,甚至都可以下床走路了。于是我便不再怀疑。道士讲需要连治七天,此病就可彻底痊愈,但是每天都需要交纳银两,不然不给医治,要是断了一天,就是神仙也难回天了。而变卖的家产只够坚持五天的,我父亲就到处打听哪里能够赚钱,偶然一次听说了这里的拳场,通过第一关给一两,往后每通过一关,银子就翻一番。那时医药费是一天十两,我们只剩下五两,还差十五两,也就是说父亲至少要通过五关!父亲是练过几年武术的,便仗着自己的根底参加了。父亲让我照看母亲,没让我跟去。”说到此,吴四一脸哀戚与懊恨,“当时天很晚了,我看父亲还没有回来,便出去寻找。半路上。。。我看见有一个人在地上爬着,衣服很像父亲,忙跑过去,一看果然是父亲!
吴四神情悲戚,握紧拳头,激动非常:“我永远都忘不了父亲将十六两银子递给我的情形!满脸血污,胸口凹陷,手脚皆折却还。。。紧紧握着那十六两银子!为什么!为什么我不阻止父亲参加拳赛!!我真的好无用,好无用!”吴四咬牙切齿,双目通红!
鬼幽子甚是唏嘘。
吴四继续道:“这我也不能怨什么!赌场毕竟还是让我父亲死而无憾,他是笑着给我银子的!可是!那个天杀的道士!他根本就不是在医治我母亲!而是用一种邪术,操控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看着和正常的一样!其实,她早就死了!早就是一个空壳了!要不是母亲托梦给我,让我放她解脱,我。。。我。。。”吴四再也忍不住积压在内心多年的悲愤与痛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地都被他砸了一个坑。
鬼幽子一声哀叹:父母被害死,没钱给官府诉讼,自己又无力去报仇,与其每天受着折磨,不如忘却,有钱就吃,有钱就喝,自甘堕落,混吃等死!鬼幽子摇头叹息,想要帮他,但是又觉得力有未逮:天下此事何其多,管得了一件,还能管得了千万件吗?天朝才是所有问题的根本啊!鬼幽子又想到了漠南的台吉,又想到了上河围猎之时,百官的贺礼拥塞于道,不由兴叹:盛世天国,由此而衰!
鬼幽子叫吴四跟着,一起走向了驿馆,让人安排吴四的住处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中,血灵芝便急忙化现出来,问道:“如何?今天我演的那个老妇人还不错吧?”
鬼幽子道:“是挺不错的!我还以为第一次演,你会露馅,谁知道简直天衣无缝!把那个朝奉唬的一愣一愣的!”
血灵芝得意道:“那是!我可是天生的演员!不过你可别忘了你的承诺哦!”
鬼幽子道:“尽快带你找到那个臭道士!”
血灵芝满意地回去了。
一切安静下来,鬼幽子便看起了朝奉给的资料,正入神之时,忽然黑影一闪,一人已立鬼幽子面前!
其实鬼幽子在他踏进院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了。根据他的气息判断此人应该是上午遇到的那帮秃驴中的一个,再准确一点,就是在老秃驴旁边的那三人中的一个。由于这些人气息太过相近,而且也没有过多接触,一时不太好分辨。鬼幽子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埋头看资料,当做完全不知道有人来访。因为他对上午强买强卖的行为很是不满。
和尚双手合十,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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