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不行了,快救救我,我觉得我要死了。”
一名麻衣少年,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嘴角处流淌出白沫,抽搐的双手紧紧住腹部大声哀嚎道。
面前站了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笑容慈祥的看着他,也不言语。
旁边的两人听闻哀嚎声,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继续看书的看书,练剑的练剑,对眼前发生的一幕视而不见。
躺在地上的麻衣少年,正是两年前被顾四海带上瑶山之巅的许召南,而眼前站着的老婆婆便是说过要教其识字学毒的孙婆婆了。
春去秋来,匆匆两年间,正是长身体的许召南,渐渐有了些半大小子该有的模样,个子长高了不少,肩膀也变得宽阔了些许,那麻衣遮盖下的臂膀更是有了很多沟壑般的起伏。
这两年,许召南每天清晨醒来,就跟着顾四海练些拳脚功夫强身壮体,到了中午,顾四海总会变戏法般弄来各类山中野味给他补身子,所以,渐渐的许召南有了同龄人该有的体魄,甚至更有过之。
可是每当到了午后,孙婆婆先是用上一个多时辰来教许召南看毒经识字,识完字后,许召南的噩梦便开始了。
孙婆婆也不知是从哪里收集来的各类毒药,什么断肠草、马钱子之类的剧毒之物,轮番在许召南身上试了个遍。有时他正静静地翻看毒经,突然之间,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四肢抽搐,眼中看不见眼仁,就在他马上要毒发身亡、命丧黄泉之际,再用相克之物救回他一命。
美其名曰,让许召南品毒药之味,悟毒发之感,察下毒之机。
早先时候,问听动静的白初见和顾四海二人,还会紧张地跑来问询一二,久而久之,便对许召南不闻不问了。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每到晚间时分,白初见就会亲自下厨,给许召南专门煲上一锅用多种药材熬制的排骨汤,再温上一壶百花酿让他喝——这便是一天之中最令许召南期待的时刻了。
晚饭过后,就是许召南独自一人的自习时间了。白初见早已将白溪风所创心法《凝神决》传授于他,此心法乃是白溪风专为自己yòu_nǚ所创,以作筑基之用的上等功法,将此心法传授于许召南,是想让他先一步步扩宽自身经脉,为日后真气流通打下坚实基础。
只因许召南身子骨实在太弱,若是直接就修行高深功法,怕是立刻就会经脉寸断而亡,所以,许召南只能每晚苦练这《凝神决》。
每当许召南修习这《凝神决》时,便觉得浑身经脉内,如同万马奔腾般,沿着经脉之路浩浩荡荡地在体内奔跑,循环。所到之处,经脉渐渐由窄变宽,扩宽经脉的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是,许召南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
修习之后,孙婆婆又会在他睡觉之前,将他强行按在用各种药草浸泡着的浴桶内,说是为了排解白日里在体内残留的毒素。
日复一日,风雨无阻间,两年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好了好了,既然没中毒就快些起来,少给老身在那里装腔作势。”
孙婆婆手握拐杖在地上顿了顿,轻喝道:“把衣服弄脏了,还得麻烦少主给你洗,真是胡闹。”
躺在地上打滚的许召南闻言,知道自己假装中毒之事已被识破,嘻嘻一笑,一招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急忙对孙婆婆问道:“婆婆,你是怎么知道我没中毒的?”
孙婆婆微微一笑,又露出每次把许召南毒翻之后,看着许召南在地上满地打滚时才会露出的慈祥笑容,也是许召南这两年中最害怕的噩梦般的笑容。
孙婆婆并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问道:“给老身说说看,你今日所种何毒,乃是几种毒药所混,又是何时中毒?”
“殒命红,加上夺魂散……”许召南摸着下巴,来回走了两步后,笑嘻嘻道:“还得混入三滴五毒液,嗯……五毒液用的是,西域蛇毒、曼陀罗花、马钱子、乌头草和封喉木调配而成,对不对?”
“嗯,不错,正是殒命红、夺魂散和五毒液。”孙婆婆欣慰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再说说,这毒下在何处,你是何时中毒,又是何时解毒。”
许召南得到孙婆婆的肯定,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神情。这两年来,孙婆婆每天都用不同的手法下毒,加起来竟然施展了数百种下毒手法,可谓是千变万化,光是时刻防备就已经让许召南应接不暇,还要在中毒之后细细体会自己所中何毒,然后根据孙婆婆往日所传授的各种毒理,在被毒死之前自己找寻解药。
可往往都是解药还没找到,自己就已经是被毒的不能自理,差点一命呜呼。而随着许召南中过的各类毒药越来越多,身体逐渐对毒药产生了抗性,也慢慢熟悉了孙婆婆下毒的手法,所以,孙婆婆所用之毒也越来越可怖,各种混合毒药和压箱底的下毒手法都用上了,直把许召南毒得苦不堪言。
当然,成果也是斐然,区区两年的时间,许召南进步神速,已经是能够洞察孙婆婆的下毒之机,从而作出防范。
“殒命红有色、五毒液有味,但是加上夺魄散一中和,立刻就变成了无色无味的剧毒之物。婆婆应该是先于昨日把调配好的毒药抹在书页上,又存放一晚让纸张晾干,一来可使其不引人察觉,二来又让毒性不至于生效太快,待我今日翻看毒经,用手指触碰到书页之时,便会身中剧毒,只是不会立刻毒发,可惜……”许召南举起双手,将手指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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